“你可知那刘然为何会有那般驱赶城中乞丐的心思?”
“为何?”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不过是听信了他人的怂恿罢了。”谢金科想起那师爷先前拒不认账的模样,神色微冷。
“不会是方才那师爷吧?”
“正是。”
“他为何要这样做啊?那些乞丐与他又没有关系,便是驱赶出去与他又能有什么好处呢?”温小六很是不解。
城中的乞丐并不多,且他们有些人也不过是白日里在城中乞讨,到了夜间,有些找不到夜宿地方的,便回到城门外的破庙中睡觉,等到第二天早上再进城乞讨。
“那些乞丐确实与他无关,但那位算命的婆婆却不是.....”谢金科垂头看了一眼靠着自己的温小六。
温小六听了这话,立马微微坐起身,神色比方才认真了些,“那师爷不会也信那些牛鬼蛇神没有来由之事吧?”
“不是信,而是他亲身经历过,所以深信不疑。”谢金科与她对视,眼神中满是温情。
“亲身经历过?他是那老婆婆亲戚家中的孩子!”温小六语气虽带着惊愕,却很肯定的道。
“没错。他说他小时候,不过六七岁时,那会那位老婆婆也不过十来岁的样子,进了他们家的门,一直不言不语。而他父母对她还不错,也很有耐心,但那婆婆却并不领情,他们与她说话,她也不理人,让她做什么,她也像没听到一般,一动不动。”
“刚开始,他们还能容忍,只是后来家中生意却每况愈下,越来越不好。”
“父母也因此总是吵架,他那会不过几岁,根本就不知道是为何。只是他们吵架的内容,经常提起那位堂姐的名字,所以他印象很深刻。”
“而他母亲生气时所说的话,也全都被他听到了心底。所以他一直认为,他们家会落败,父母会吵架,都是因为这位堂姐的到来。”
“这件事一直持续到最后他父亲因承受不住压力,而将堂姐送走。”
温小六听完这前因后果,眉心微蹙,“若是照这般说,那婆婆既已被送走,且我听闻他们家后来过的并不差,却又为何将此事怪在婆婆身上?”
“此事他虽未曾明说,但今日我去打听了一番消息,师爷的父亲,在将婆婆送走之后,没过多久家中境况慢慢好了起来,但他父亲却与母亲二人生了嫌隙,没过多久,便纳了个妾室进门。如此他父母感情更是分裂,吵架便成了家常便饭,而那妾室不过两月便怀有身孕,一年后生下一个男孩,他父亲对他的关心便少了很多,心思都转移到了妾室与二儿子的身上。”
谢金科说起此事时,脸上面无表情,甚至让温小六隐隐觉得金科哥哥似乎对那师爷有些瞧不上的模样。
“难不成他便将这些后来发生的事也怪在了婆婆的身上吗?”温小六咋舌。
她没想到一个人能心胸狭窄到这般的程度。
此事说到底,从头到尾最无辜的那个人,却是什么都没做过却无端被所有人唾骂的婆婆。
“嗯,除此之外,城内的那些流言也多是他在后面推波助澜。”
“此人怎的这般恶毒?金科哥哥,这人你却如何还能留在身边?”温小六忍不住道。
“不急,现在此事还未彻底解决,且证据也不足,若是想要彻底洗清那婆婆身上的无稽之谈传闻,没有那般容易。”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便是将此事告知那些百姓了,他们也不会相信的。
有时候说某些百姓为愚民,并不是因为他们真的蠢笨,而是他们不去思考。
那些分明只要略微深思便会察觉漏洞百出,无稽可笑之事,他们却会深信不疑,不过是因为不愿意去思考事情的真实性及可能性。
“可是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还能找到证据吗?”温小六问。
“说到此事,那却要靠娘子了。”谢金科笑看着温小六道。
“我?”温小六指了指自己道。
“对。我记得娘子一直想要办女学,且圣上的旨意也握在了手中,只是却还未曾有机会实施?”
“金科哥哥有办法吗?”温小六眼神迸发出光芒,满是期待的看着谢金科。
这件事她一直在思虑,却苦于没有一个好的契机去做,所以一直在搁置。
而现如今,甚至连学堂里的夫子,她都已经物色了不少,却偏偏没有学堂。
“娘子想做的事,为夫自然是想尽办法也会为你达到。”
温小六忍不住一把抱住谢金科,“谢谢金科哥哥。”
谢金科摸了摸她的脑袋,又低头亲了亲,唇角微扬,眼中溢满柔情。
“你与我夫妻一体,又何须道谢。”
“要的。姨娘说过,这世上,没有谁是有义务一直为你付出,而你却不用回报的。我不希望有一日金科哥哥因得不到我的回报,而心灰意懒,与我嫌隙渐生,最终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