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科哥哥?”温小六看向谢金科。
他是县太爷,这些人便都算他治下的百姓,这样的事,虽本来该村长或是里长来处理。
但那位村长年纪大了,明显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样子。
镇压不住这些打的红了眼睛的人。
“去找个花瓶或是瓷碗过来。”谢金科吩咐春剑。
花瓶这东西在村子里哪里找得到,所以春剑带回来的是个陶瓮,里面空荡荡的,没装东西,只是脏兮兮,闻着还有些臭。
春剑拿出手帕包着,递给谢金科。
谢金科拿过陶瓮,将手帕拿下来,走了进去。
抬手,一个用力,便将陶瓮掷在了土墙上。
砰——
一声巨响,之后是陶瓮碎片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院子里总算因这声音而停歇下来。
大家的视线不由都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便看到与这里有些格格不入的三人。
谢金科本就丰神俊朗,貌赛潘安,浑身上下又带着矜贵的书生气质,那张脸,神情微冷,便带上了为官时的威严。
而站在他身侧的温小六,虽穿的比往日朴素一些。
但自从与谢金科订婚以来,家中所有的布料几乎都是谢府送的。
就算朴素些,也比一般富贵人家穿的衣裳要更加的有质感。
而她长相同样出色,一双眼眸,带着轻轻浅浅的微笑,端庄的站在那里,便好像皇族公主一般,气质矜雅贵气。
这村子里何曾来过这样的人物,大家在他们面前,不由自主的自惭形秽起来。
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两方微微分散开来。
有些未婚的男女,见了二人的模样,甚至偷偷脸红起来,不由回想着自己方才那失礼粗俗的模样有没有让二人看见。
“二位不知来此地有何事?”最先反应过来的,正是那年长的村长。
“确实有些事。原本不该打扰您与村子里的人商讨事宜,只是我作为一县之长,却不好就此袖手旁观。方才情急之下,使用手段略有些粗暴,还望村长不要见怪。”谢金科对着村长语气恭敬道。
“一县之长?您是县太爷?”村长不认识谢金科,此时听了这话,才想起前两年听到的传闻。
他们县城中来了位天人一般的俊秀县太爷。
只是双方未曾有过交集,所以就算听到这样的传言,也未曾放在心上过。
此时见到谢金科,这才发觉并不是所有的传言都不可尽信。
“不知县太爷驾临,草民有失远迎,实乃罪过。且方才那般场面,让您见到,也是草民管教村民不力,还请县太爷责罚。”村长说着便要跪下,身后的春剑忙上前将人拦住。
旁边那些村民,见这人却原来就是他们这里的县太爷,不由面面相觑,纷纷开始担忧起自己方才的行为会不会被抓进牢中。
“村长不必多礼,我今日过来,未曾穿官服,您将我当做普通后辈便是。”谢金科谦谦有礼道。
温小六眼神不由落在那群看过来的村民身上。
见谢金科与那村长说话,自己便干脆走到那群角落里坐着的孩子跟前。
“我可以坐吗?”温小六指着旁边一个土墩问坐在上面的另一个小孩。
“可,可以。”小孩满脸通红,刷的站起身道。
“你也坐呀。这样站着,我就得与你仰头说话,这样我的脖子会比较累,你要不还是坐下好了?”温小六笑看着那有些无所适从的小男孩儿道。
这里应该都是各家的孩子,看着多大的都有。
而站在她跟前的这位,约莫十来岁的模样,身体倒是挺结实的,人长得黝黑,是典型的西北人的长相。
小男孩许是对温小六的笑容无法抗拒,不由自主的便坐下了。
却不敢坐的像先前那般随意,身子挺的直直的,眼神也不敢落在温小六脸上。
温小六也不在意,一双带笑的眸子看向其他想靠近但又不敢靠近的孩子。
“你们也坐呀。”温小六招呼道。
那些孩子见她这般亲切,方才的那种距离感,此时便拉近了许多。
孩子们三三两两围成团的坐在温小六周围。
“我方才在外面,听到你们学堂没了夫子,你们是都在学堂里念书吗?”温小六问。
“不是啊,漂亮姐姐。我哥哥在学堂里念书,我则在家里给爹娘帮忙下地干活。”
“我们家也是,弟弟念书,我在家干活。”
“我,我也是。”说话的几个,都是女孩子,有大些的,也有不过四五岁的。
温小六听完,摸了摸那个靠的最近的小女孩的发顶,“是吗?那你们也想读书吗?”
“书上说了:女子无才便是德,而且爹娘也说女子读书无用,她们只要会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