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萍原本就被关在府里,只是受了惩罚,一直在养伤。
此时叫她过来,自然是很快。
三太太没想到他们居然没将翠萍打发走,不由有些心慌起来。
看到翠萍时,双眼直直的射向她,里面满含威胁。
翠萍却是从进来之后便一直低垂着脑袋,一句话不说。
只是冲着主子们施礼,便安静的站在一旁。
“翠萍,我且问你,数日前,你遵三太太之命与荣叔一道回府,说姨娘私开商铺,犯了家规,我可曾说错?”温小六站在旁边,倒做起了讼师的角色来。
“六姑娘说的不错。”
“那我再问你,三太太可是一语笃定柳姨娘犯下此事?”
“是,三太太说的很肯定。”
“嗯。还有一个问题,在你与荣叔回府之前,你是不是曾送过一封三太太所写的书信与姨娘,最后却被秦嬷嬷拦下?”
翠萍这时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六姑娘,顿了一下才点点头,“是。”
温小六便不再问她,转身看向白露,让她将那日的书信拿出来,递交给了老太爷。
老太爷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几张信纸。
看着那狗爬都比这要好看的字,眉心抽动,懒得再看,一把扔在了桌上。
“祖父,那最后一页上,是孙女逐字研究许久之后誊写的,您可以略过前面的内容,直接看后面那一张”温小六在老太爷就要放弃时,说道。
老太爷又重新拿起来,抽出最后一章纸。
两相对比,前后差距太大,温小六娟秀端正的字体便瞬间让他暗自点头,觉得不辱温家名声来。
书信内容并不长,老太爷很快便扫完了。
放在桌上。
温纶见状,上前两步,拿起那纸,看了起来。
同样先是赞叹了一下温小六的字,这才细看内容。
看完之后不由大怒,转向三太太那边,“三嫂倒是做的好嫂嫂,居然因子虚乌有的事对柳姨娘用起了威逼利诱来!”
“我历来耳闻三嫂是个爱财之人,却没想到三嫂会为了些许银钱,便写信威胁柳姨娘。更何况,那铺子一事,本就不存在。”
“三嫂如今还想再为自己辩解,说没有理由毒害柳姨娘吗?!”温纶厉声说完之后,啪的一声,将纸扔在了三太太身上。
“四弟,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不过一封信罢了,你怎么就能断言我有理由谋害柳姨娘了?”
“若要这么说,四弟妹比我更有理由谋害柳姨娘。”
“自从柳姨娘进了你们四房的院子,四弟妹就对柳姨娘横挑鼻子竖挑眼,没有一处满意的。心底恨她的很,巴不得早日将她除去,你怎么不说是你妻子谋害的?”三太太梗着脖子将四太太也拉下了水。
四太太并不在此处,自然无法反驳。
温纶平日虽不太管自己后院那些事,但也容不得三太太这般胡搅蛮缠泼脏水。
“三嫂此话更是可笑了。阮氏虽说脾气急躁些,但诗书传家,恪守礼仪,家教严格,又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心肠歹毒之事。”
“还是三嫂为了自己脱罪,便故意将她拉下水?”
温纶厉声质问。
三太太明知他此话明里暗里的贬低自己出身,却无法反驳。
不由愤愤不平,“家教严格又如何?哼,温家自诩比金陵城其他家族更加守礼,可我们家老爷不是照样做出那等不堪之事。”
“更何况,四弟莫不是忘了自己是因何去那偏远蜀地的?”四太太有些幸灾乐祸的冷笑道。
幸好她的女儿一早就出嫁了。
不然温玥做出这等不堪之事,怕是她女儿都要受连累。
那温小六不就是因此才与那谢家定亲的么?
她女儿嫁的可是侯府。
若无此事,晚些时日,说不得温小六的定亲对象,还能是个皇亲贵族呢。
毕竟她现在是皇上御赐县主了。
身份可不一般。
想到这里,三太太心底还有些嫉妒。
县主!
那可是能跟大老爷平起平坐的官位!
若是她的女儿能被封为县主,说不得她还能挣个诰命夫人当当。
如果是那样的话,还用看他们这群人的脸色吗?
更不用说被老太爷发配到那穷凶极恶的宁州去了。
三太太思绪飘远,差点忘了如今是什么场合。
“既然三伯娘觉得自己没有作案的理由,那不知这个东西,三伯娘可还认识?”温小六突然出声,打断她的思绪。
说着,缓缓从袖口拿出一个荷包来。
三太太见了那荷包,一开始觉得莫名其妙,只是细看两眼,突然觉得眼熟起来。
“不过一个荷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