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谢三爷带着谢金科到了谢家在京城置办的宅子。
谢家虽有钱,但京城不比金陵城,挨着宫门那一圈的位置,几乎都是有规制的,不是谁都能住。
从王公贵族,到朝中重臣,大多都是住在从宫墙外顺着品级往外延伸。
谢家虽是皇商,但挂的不过是个从六品的头衔,没有实权。
且商贾之家不能走仕途,谢金科能够入仕科举,还是因为先皇未曾昏庸时,看在谢家为国尽心的份上,赏了个恩典,只是这恩典却一代只有一个能入仕,多了便是违反朝廷律法,是要被处置的。
谢家对此其实也并不太在意。
他们家除了基因突变出了个谢金科,他在读书上的天赋,几乎相当于谢家几代人在经商上的天赋以外,再也未曾出过于读书一事上有所成就的。
谢家在京城置办的宅子,虽然大,但却离着宫门有些距离。
外头的门当,也是按照规制所做,并不是在金陵城中一般,怎么气派怎么来。
从外头看,倒显得低调的不似谢家。
“小科儿,你先回院子去洗漱,洗漱完了直接去前院那边用午膳,你大哥他们回来怕是也得下午了,你也不用特意等着他们。”谢三爷用手中的玉扇,敲了敲谢金科的肩膀道。
谢金科点头。
用完午膳之后没多久,谢金科的两位哥哥就回来了。
谢三爷此时正坐在花厅内喝茶,谢金科则坐在一边看书。
谢家二少爷一进屋便瘫坐在椅子上,灌了半壶茶水,这才呼出一口气。
大少爷则是先给谢三爷请安,之后再与自己这位最小的弟弟嘘寒问暖一番。
“路上都还好吧?”
“嗯。”
“家中祖父母,还有爹娘身体如何,可都还康健?”
“祖母前些日子腿上的老毛病犯了,请了舒家的那位三老太爷过去,如今已好了许多。祖父与父亲母亲身体皆还康健。”谢金科规规矩矩的答话。
二人这生疏有礼的架势,倒不太像是两兄弟,反而更像是一对师徒,又或者说是父子。
而谢金科的大哥,本身便比他年长了十多岁,现在他那最大的女儿也比谢金科小不了几岁。
二人相处起来,自是不可能与同龄兄弟一般。
“大哥,家里那么多人在呢,你就别瞎操心了。有功夫问那些,还不如问问金儿是怎么打算的。”谢家二少爷对于大哥的啰嗦翻了个白眼,有些不耐烦道。
谢家大少爷没什么表情的扫他一眼,见二弟那副没规矩的样子,眉头轻蹙,却也没说什么。
“金儿,三叔信上与你说的,你都知晓了吧?”
“嗯。”
“你既愿意来京城,说明还是想拜入东陵先生门下的。只是那日过去之后,东陵先生便回了他居住的寺庙中,我与你二哥不便去打扰,只好等你过来之后再行下帖子拜访。”谢家大少爷喝了口茶水,继续慢条斯理道。
“现今时日已过去近月余,东陵先生是否还记得当日你的那首诗,我们也不能保证。只是既然他那日对你的诗句很是欣赏,那便还是有几分机会的。”
谢家大公子虽长相憨厚些,但心思却不像他那长相。
比起几位弟弟来说,这位大公子心思谨慎,八面玲珑,在生意手段上,比之谢三爷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不是这般,也不会是他留在京城与这些达官显贵周旋。
“大哥说的是。”谢金科并不太在意是否能成功拜入东陵先生门下。
只是他如今在学堂中,虽夫子们学识丰富,但却有些固步自封,因没有身处官场,教学方法大多只是为了让学子们能够考中进士。
所以在他看来,如今能学到的东西已经并不算多。
若是东陵先生确实如同天下人传扬的那般胸有丘壑,学识渊博,拜在他门下,倒不是不行。
若是传言夸大其词,那他就算未曾拜入东陵先生门下,也并不是什么让人失望的事情。
这些想法谢金科当然只能自己在内心想一想。
说出来只怕是要遭天下读书人的唾骂。
“好了,你一路过来肯定也累了,先回屋歇息吧。也不要太过用功,整日书不离手,对眼睛也不好。改日我再叫人去寻些深海珍珠磨成粉了给你送过去,每日放些在茶水中饮用,对你的眼睛也有些好处。”谢家大少爷又道。
“多谢大哥。”谢金科起身拱手道。
“要深海珍珠?我那里还有一盒,一会我让人拿去加工,过两日便能研磨好了送过来。”谢家二少爷摆摆手道。
“多谢二哥。”谢金科本想离开的步子,转个方向,又对着谢家二少爷拱了拱手。
“行了,都是自家兄弟,哪来的那么多礼数。”
“那金科便先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