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谢山长体谅了。”温小六说着便拉着行露出去。
出去之后也未曾离开,而是等着山长锁门后一起。
屋内被迫蹲在墙角躲避的二人,在门被落锁上的那一刻,春剑心里拔凉。
瞬间将温家六姑娘从尊敬的世家小姐,滑落成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一类。
“少爷,六姑娘不会真就把咱俩锁在这里了吧?”
“不会。”谢金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肯定道。
“少爷您怎么这么肯定?方才奴才可都看见了,六姑娘不过犹豫一下,很快就答应山长回去了,居然都没考虑过您,我觉得六姑娘今日这行为,有些太忘恩负义了。”后面那几个字说的很小声。
但因天色晚了,这周围一片寂静,声音再小,谢金科也听清了。
谢金科却不理他,走到摆放着古琴的案桌盘腿坐下。
他的礼乐学的不算是最好的,但他的古琴却弹得很不错,且有收集古琴的嗜好。
温家族学使用的古琴,虽算不上最好的,但也不是最次的。
先是挑动琴弦,试了试音,不用调音,找了感觉之后,便慢慢开始弹奏起来。
“少爷,这里黑乎乎的,您就别弹琴了,多吓人呀。”春剑总觉得在这样的环境下弹琴,让人有些毛毛的,四处张望,胆子很小。
谢金科却没有停下的打算。
一曲还未结束,屋外重新又响起了脚步声。
“少爷,有人过来了,您快别弹了!”春剑着急道。
谢金科却充耳不闻。
春剑一脸生无可恋,视线落在门口的方向,等着外面的动静。
咔嗒——
锁被人解开的声音响起,春剑眸色一亮,在黑暗中闪动着光芒。
“少爷,好像是有人过来救我们了!”春剑高兴的喊了一句,之后上前走了两步。
就见推开门站在屋外的,是个个子挺小的女孩子,定睛一看,原来是六姑娘。
“六姑娘,奴才还以为您抛弃少爷和奴才了呢。”说话的语气有些委屈,比温小六还更像个孩子。
行露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
“对不起啊,方才山长在,我不好说你们也在这里,这才想了个办法,先将山长支开,然后再想办法拿到钥匙放你们出去。是不是我来晚了,你们没吓到吧?”这屋子越发的黑了起来,胆子小些的人,只怕真的会吓到。
春剑摇头,“六姑娘没听见我们家少爷还弹琴呢,根本一点都不担心。”
“那就好,那赶快出去吧,我得将屋子里的打扫用具都还回去。”温小六轻笑一声道。
“金科哥哥,你们早些回去吧,我这里不用继续了,等会将东西还回去之后便也要回府了。”转了个身,又看向站起身的谢金科。
“春剑。”谢金科喊了一声,黑暗中那双明亮的眸子,表达的情绪也很明显。
“知道了,少爷。”暗自翻了个白眼,春剑没好气的说。
上前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屋里的东西,行露此时也跟了过去帮忙。
“出去吧。”谢金科惜字如金道。
“金科哥哥,我先前让人拿给你的冰糖金桔喝了吗?怎么你的嗓子还是这般怪怪的呀?”温小六随着谢金科往外走,不解的问。
谢金科沉默半响,最后还是决定将自己的生理特征告诉她。
“咳,不是嗓子的问题。是男子到了某个阶段之后,声音会发生变化,声线变得沉稳一些。”
“啊,青春发育期。”姨娘说的,男孩子跟女孩子在十来岁的时候开始慢慢发育,逐渐出现显著的男女特征变化。
没想到男生原来是声音变化呀。
温小六好奇的看向谢金科的喉咙处,那里长出了一个很小的凸出点,好像是骨头坏了一般,从里面突然冒出来一点点。
温小六从来不曾仔细观察过男子的喉结,也不知这是男子变化的生理现象,指着凸出的喉结,有些担忧的问,“那金科哥哥的喉咙处怎会出现一个奇怪的凸起点,是不是生病了,需要喝药吗?”
谢金科摇头。
他虽看过医书,但医书上对喉结解释的并不明确,只是说这是男子进入慢慢成年时必经的变化。
他不知该怎么跟温小六解释。
脱口而出,“要摸一下吗?”
“可以吗?”温小六双眼一亮。
谢金科此时就算后知后觉的发现此举不合规矩,也来不及拒绝了。
只好点点头。
自己挖的坑,还是得自己填啊。
温小六个子矮,手伸直了也够不到谢金科的喉结处,谢金科干脆微微弯了膝盖,脑袋前倾。
那张玉白的脸上,此时冷白的月光洒落在他脸上,愈发有种君子幽兰的感觉。
温小六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