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祈不知道婴灵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齐宁舟告诉他,婴灵就是物久成精。
“《说文解字》里说‘魅,老精物也’,就和日本的付丧神一样,东西放久了就可能会化成精魅。这些精魅原本可能只是地缚灵,沾染阳气,可能就得道缘,从此修炼去了。但若是长时间沾染阴气,便会有堕鬼的可能。”
齐宁舟本来以为那就是个普通的婴俑,所以只用了最简单的祛除办法,没想到反倒误打误撞激活了那婴俑里的鬼气。
“本来这古董在乡下阴祠里供了这么多年,就吸收了不少阴气。如今被我祛除之后送到南洋,偏偏南洋那个阿赞还是个黑衣,给婴俑加持的原料多半用的是邪物。”
齐宁舟还在山上修行的时候,他师父就曾经和他科普过。
阿赞指的是南洋那边修习佛法的僧人,但是他们和普通在寺庙里修行的僧人不一样,更多的还是自己在家里修行,或是在深山老林里。
广义上又分为白衣阿赞和黑衣阿赞。白衣阿赞比之黑衣阿赞要正派些,制作佛牌时使用的原料也更加正道。黑衣阿赞走的则是旁门左道,专门利用各类邪物制造阴牌。
正经佛牌佩戴时是有正面加持作用的,但是作用没有阴牌大。
阴牌虽然功效威力巨大,同样对人业力损耗也大。因为制作阴牌的材料大多是些婴儿尸体,新鲜炼制的尸油等。
可想而知,这些东西给婴俑开光后,造成的效力会有多么可怕。
齐宁舟懊恼:“我不清楚这回事,当初贸然接下委托。现在委托人又找上门来了,说是卖出去的婴俑给他造成了大麻烦,求我去帮忙解决。”
本来这段时间齐宁舟还打算回师门一趟,就因为这件事情,生生拖延了回去的脚步。
“当初师父让我下山,不仅有想让我历练的意思,还想让我来找他的一个故人。偏偏人没找到,现在还背上了这样的因果债。”
天师觉得自己最近真的是走霉运。
师父让他下山来找人,他几番打听,到处追问,好不容易找到人家的家庭住址,却被告知对方早就搬家。追到搬家后的地方去问,结果刚问出口,房东就翘着兰花指说几个月前就把人赶出去了,谁知道死活。
“啊啊啊啊啊总之我得先把婴灵这件事情解决,然后才能回山门。”
齐宁舟转头看向宗祈,目光恳切:“兄弟,现在只有你可以帮我了。”
宗祈爽快地答应下来:“没问题,我和你一起去。”
有时候宗祈觉得自己在郁尘雪面前就像个段数阅历差着一大截的小孩。
例如那天他回来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左思右想,猛然发觉。
等等啊,为什么他每次在郁教授面前都格外不正常。
不仅脸红心跳,还浑身热血上头。
明明他们都是大男人啊!
宗祈越想越奇怪,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发现自己经常会无意识关注郁尘雪,在对方面前也不像平常的自己,就很奇怪。
好在这点微妙很快就在齐宁舟面前找回了平衡。
和从小在深山老林师门里长大,对外面世界极度缺乏了解并且阅历的齐宁舟相比,宗祈当然算得上前辈。
这么想着,宗祈便和家里的几只厉鬼打了个招呼,开门朝外走。
说起来最近也很玄幻,小红沉迷拍电影。据说是没在演员系统里挑到符合她心意的剧本,最近就直接戴着墨镜化好妆出门正儿八经到影视片场试镜去了,据说公司填的还是导演Q传媒公司。
诡异的是,现在市面上还真的能查到这家公司,包括公司投资的两部电影,一部荒村惊魂一部鬼楼。
演员论坛已经有人注意到这件事,据说打算同小红接触。
宗祈默默为这些人或衔尾蛇成员点了根蜡。
另一边,荒木则是热情地投身于演员系统内的事业。
她毕竟和安娜绑定在一起,既能以演员的身份参演,也能以boss身份参演,局限没那么大。
还剩下个胆小鬼在家守家。
最近它爱上了直播这个行业,据说第一次唱戏收割了一大波民俗粉丝,大有将宗祈衣钵传下去的感觉。
家里的厉鬼都这么努力,宗祈觉得自己也不能咸鱼下去。
原本这两天想出去到处转转,看能不能碰运气开启新的电影,结果齐宁舟就找上门来了。
还有什么比待在一个天师身旁更容易遇到灵异事件的地方?
于是两个穷鬼十分默契地来到公交站台。
“走,上车。”
看到前面公交车来,齐宁舟拉着宗祈一起上车,还十分大方地请了他高达一块钱的巨额车费。
车里空空荡荡,他和宗祈跑到后面的普通座,一边走一边和他解释:“我们得先去中心医院一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