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铜雀台言论传遍天下之际, 曹操的六十一岁寿辰到了。
天刚刚泛亮, 铜雀台在灯火通明之际人已经忙碌了起来。
早朝的时候,百姓朝贺,就连许都的天子也派人送了贺礼来,邺城上下都在为曹操的大寿而准备着。
也因此,曹操诸子齐聚,那些与曹盼交好的几个巴巴地带着自家的妻儿凑到曹盼的面前, “阿盼, 意气风发喽。”
“你们也不遑多让。”话是半点不假,比起叫人圈养来, 必须是自己自力更生要让人昂头挺胸。
相视一笑,他们之今日, 皆因曹盼而有, 也是因为曹盼,故而他们也不忘拉上其他兄弟一把。
反正曹操的位子是轮不到他们的, 曹丕与曹植,一个是长子,一个是曹操所爱, 他们纵然都是曹操的儿子,差得太远了, 倒是不如自己学点本事, 不争那个位子, 他们能做的事多着。
因着此事, 曹据他们几个还寻了曹盼一回, 总不能一个个都做生意吧?曹盼听说了之后还真是给他们出了主意。
各展所长,无分贵贱,三十六行,行行皆有涉及,大家互为互助。曹氏与夏侯氏,曹盼早在纸利之前就已经为他们规划好,两族都按照曹盼定下的大方向而走,早已小有所成,她这些异母的兄弟想要涉入,不过是曹盼一句话的事。
所以,这一回曹操诸子齐聚,比起曹丕这个长兄来,一个个明显对曹盼要心悦诚服得多。
如此现象有人注意到了,当然也有不在意的。
如周不疑与司马末还有崔申相互对视一眼,心怀仁义者,如曹盼一般只是顺手拉了一把同母的兄弟罢了,她所收获的却是这二十来个兄弟的心。
这些人面对曹丕时只有敬畏,但对于曹盼是由衷的信服。
敬畏与信服,这是完全不对等的表现,信服,才会让人从心底里认可这个人,而敬畏,是敬得多,还是畏得多?截然不同。
“阿盼给父亲准备了什么寿礼?”凑在一块,虽然分别的日子不短,曹盼还成了尚书令,然而曹盼似乎还跟当年一般,故而一群相熟的人跟曹盼开始打听曹盼送的礼了。
曹盼道:“放心,我送的寿礼跟你们重不了。”
她准备的都是独一无二的寿礼,想重,他们也没机会。
“偷偷告诉我们不成?”曹茂胖子一如既往的胖,不过一个白胖胖的郎君,虽然在一干瘦竹干里很显眼,也是个招牌。
“既是阿爹的寿礼,初览者当阿爹也。”曹盼摇头晃脑郑重又不失俏皮地说。
曹茂笑了笑,“行,你可别跟父亲说我想越过他看寿礼的事?”
“那得看我心情了。”曹盼一点都不顾忌地吓唬曹茂,曹茂还能不知道曹盼是在吓的他,配合地道:“好妹妹,好阿盼,你千万千万别让父亲找着机会训我,我这都当爹了还叫父亲训,脸都丢大发了。”
“怕丢脸就别乱说话。”一旁有兄弟捅刀,一群人笑闹成了一团,燕舞从一旁走来,在曹盼的耳朵一阵耳语,一干人慢慢的都没了声音。
“嗯,知道了。”曹盼这般与燕舞回了一句,燕舞退回了几步。
曹盼冲着一群同父异母的兄长道:“阿兄们随意,我有事去去。”
“你忙你的。”一群人都明白曹盼的事情多,皆与曹盼作一揖,送曹盼而去。
有那未见过曹盼的稚儿脆声地与父母道:“父亲,小姑姑真好看。”
“也好威严,跟阿翁一般。”曹盼一身朝服亦难掩风华,但也确实显得十分的威严。
“那是,你们都记住了,我们家最不能惹的人就是她,其次才是你们的阿翁。”这再三叮嘱的语气,着实的是对曹盼的定位一如当年。
听力过人的曹盼远远的听到这些话,颇是哭笑不得。
她这出去,墨问与墨瑶在外头等着她,见了她一道见礼,“娘子。”
曹盼的目光落在墨瑶手中所奉的东西上,取了过去翻阅起来,墨问难掩激动地道:“娘子,这是最新印刷出来的。”
看了上面字,曹盼用手去摸过,好吧,虽然跟后世的印刷技术差得太远了,但总算比一开始还糊纸的好多了。
“还不错,继续改进。”曹盼算是满意了一点点。
墨瑶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这态度比起从前来好了不只一星半点,要不是曹盼亲眼看到的,只怕都不能相信。
“娘子,阿瑶最近一直都尽快着研究印刷术的改进,这才有今日的成果。”墨问这个师兄也不好当,墨瑶的坏印象太深刻了,他只能不留余力的帮着墨瑶在曹盼的面前狂刷好感。
曹盼似笑非笑地看着墨问,墨问那许多话就说不出来了。
“随我一道献礼。”曹盼朝着墨瑶说,墨瑶明显地一顿,拿眼看向曹盼,“我?”
曹盼点头道:“对,你。今天这样的好日子,总要帮你脱了白身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