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探的消息曹盼已经探到,余下的也挖不出什么来, 曹盼让墨问来, 问起他的机关布置得如何,还有那弩、弓。
墨问道:“机关已经布置得当, 只要他敢来, 哪怕留不住他,他也休想能伤娘子与丞相。”
“如此便成了,没有合适的射击地点, 他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再有两个徒弟在我们手里, 我倒要看看他是觉得杀我重要, 还是救人更重要。”曹盼沉吟了半响,“把要杀他们的消息散出去,还有关押的地方。”
“那岂不是把娘子也暴露了?”在墨问看来,曹盼的命比任何事都重要。
曹盼道:“他只能二选其一, 救人,杀我, 他们是饵, 我也一样是。”
墨问抬眼看向曹盼,“哪怕这一次杀不了他,也必须让他不能威胁到阿爹,也要保住我自己这条命。将来有的是跟他一决生死的机会。”
做人做事, 因时制宜, 因地制宜, 无可厚非。
曹盼在等,所有人也都在等,等着那个叫曹盼都为之忌惮的人出现,一日一日过去了都没有动静,曹洪显得狂躁地道:“这人是不是不敢来了?”
没有人回答他,但于曹盼而言,他越晚来就证明他心里的忌惮越多,越是犹豫,他越犹豫,曹盼就更能掌控全局。
故而,曹盼静卧之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立刻睁开了眼睛,曹盼一个侧身转落榻前,嘣的一声,箭落于曹盼的枕头上。
“娘子。”箭落之时,曹盼的婢女已经往曹盼的身边聚去。曹盼一摔伤口就直抽痛,“都别动!”
她的话音刚落,一道箭划过,直穿过曹盼面前的女侍,血溅四射,人已倒地咽气。
“都趴下。”人就那么倒在了她的面前,快得曹盼根本上没有功夫去思考其他,而静姝死死的护着曹盼,曹盼捉住她的手将她拉下道:“别动。”
说话间,曹盼从床榻底处抽出了一把弩、弓,又一支箭射入,曹盼扣住□□发射,直接将那箭打落,但另一支箭又尾随其后,当着曹盼的面再次射杀了曹盼的侍女。
曹盼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戾气,当着她的面杀她的人,她竟然无力对抗,曹盼从未如此无用过。
咬住唇,曹盼顾不上伤口往前一滚,直取挂于墙上的箭,那人似是就等着曹盼,嗖嗖的箭出,曹盼接连起跃,血自伤口滴落也顾不上。
接弓拔箭射出,借着柱子一次又次地将箭射出去,外头只看到一道身影闪动,这么大的动静,外头的部曲已经发现,皆同时拉弓射箭。
人数的极大优势前,那道身影竟然还朝着曹盼的方向放箭才躲避。
箭再快,曹盼严阵以待依然避过了,于此时,对着那头的辨不清是不是有人的方向再射出一箭,箭破门而出,一道闷哼。
“快,别让人给跑了。”那人想是中了曹盼的一箭,部曲们追赶着,铜雀台再次被一片火海照亮了。
曹盼也再支持不住地倒下了,她的手在发颤,血已染浸她的里衣。
“太医,快去叫太医。”
戴图自从曹盼受伤之后就直接在曹盼的侧殿住下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动静越来越大,戴图岂是无知,早已和衣拎着药箱就准备往曹盼的寢殿去,正好碰到胡本急急地跑来。
“娘子的伤口又流血了,戴太医你快点。”胡本一看到戴图那叫一个欢喜啊,扒着戴图就走。
戴图是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随着胡本进了曹盼的寢殿。
曹盼脸色发白地坐在床上,曹操与和衣立于一旁,卞氏坐榻前正给曹盼擦汗。
两个伤口,一个在小腹,一个在左肩,曹盼拉弓射箭都牵动了这两处。
“娘子切不可再牵动伤口。”戴图查看了曹盼的伤口,皱着个眉头都快愁死了,但他也清楚,曹盼动是无法避免的,否则曹盼早就死了。
“我知。伤了他一回,我露了一手,还有四下的机关,他必然已经探过,原本将我伤势传得沸沸扬扬是为了让他不敢进来,他既然来试探了一回,只以为我的伤是假的,是为了诱他来杀我,所以他不会再来了。他日再战,只会是在战场。”曹盼不管身上的伤也与之对决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坐实她没伤的猜测。真真假假,人心最是难测,真话假话皆难分辨。
“娘子,人没能捉住。”部曲追人去了,此时来回话,预料之中的事,曹盼并不意外,只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下去吧。”
“人既然受了伤,如今必然还在邺城,你将他的长像抽述出来,我让人将他的画像张贴出去,把人捉住。”曹操如此开口。
听起来没什么问题,曹盼却笃定地道:“他不会留在邺城的,邺城守卫森严,又是阿爹的封城,在这里更容易被人发现,而出了邺城他就安全了。他身上的伤并不足以致命,所以他是一定不会留在邺城的。”
“他动过了一次手,又受了伤,他不会再妄动。没想到,他竟然两个徒弟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