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那头既然决定了, 回信是极快的,内容, 无非是写国士不可易, 那追随于他的,哪怕是为了他的结义之弟,他也不可取之而换,否则岂不是寒了门下幕僚之心?
曹盼让人把刘备的信拿给张飞看,并且一字一句地与张飞说道:“你看看, 这就是你的好兄长啊!你为了他连性命都能豁出去,到你呢,他却要为了所谓的国士而弃你于不顾。”
“兄弟结义, 同生共死不假!你愿为他舍了性命, 他却舍不得,难道, 你果真无怨无悔?”
被曹盼派去的人是秦无,秦无最是擅长挑动人心中藏得最深的阴暗,“你来我往,你有所舍,我有所得, 我能为你连性命不要,你也能为了我连性命不要, 这才是真兄弟, 如你与刘备, 算是什么?”
“闭嘴!”张飞怒之大吼, 秦无却察觉他那盛怒之下的怨恨。
怨的好啊,有怨,才会为怨所驱,才能成为曹盼手中的一把刀!
秦无道:“做决定的是你的好兄长,事实就摆在你的面前,你若是不肯相信,那便不信,怒喝于我,却是与我何干?”
“你在挑拔离间,你道我看不出来?”张飞瞪大了眼睛看着秦无。
秦无笑靥如花,“挑拔离间吗?难道我说的就不是事实?”
并不避讳他的挑拔,但是,他并非捏造出来一段不存的事用来挑拔啊!张飞眼不瞎,心也不盲,哪怕他心里清楚秦无是在挑拔,同样也做不到不在意,不当一回事!
所以,点到即止,秦无高兴地去给曹盼禀告,张飞的事成了!
余下的,就留着刘备他们帮着他们再把张飞的心,搅乱!
“既然成了,那就找个机会,把人送走吧!”曹盼正在练字,也是想让自己静下心来,这般与秦无吩咐。
秦无应了一声,想到自己先时看到的事,“丞相已经调了船支来,可是除了刘表原先的水军,我们的人上了船都支撑不住。”
曹盼练字的手一顿,“问一问军中,有没有先时江东会水的人!”
秦无一听道:“我去打听打听!”
曹盼的心情一下子变得不好了,北方的人跑到南方来跟人打水战,那不是以己之短攻他人之长吗?曹操怎么就认死理了,非要一口气打下江东呢?
真是要愁死了啊!故而,曹盼也呆不住了,往军营走去,当然也注意到,越来越多的人士兵那怏怏的神情。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曹盼想让自己稳下来。只有稳住了,她才能想到更好的办法解决这些问题。
不知名的疫病,水土不服的将士,曹盼入眼的都是败势,怎么曹操就是看不见,也不听劝呢?
捉狂啊,曹盼生恨自己明知这赤壁大战曹操之败,偏偏曹操愣是不肯听劝,气都要气死了!
“小娘子!”曹盼恨不得挠头时,一个声音传来,曹盼回头一看,竟然是杨修,曹盼抬了下眼皮,“杨公子!”
杨修微微一笑,“小娘子不在帐中休息,这是要去何处?”
“随便看看!”自从杨修想代曹植说服曹盼相且失败后,曹盼已经很久没有与杨修有过交流,每次见面也只是点头示意完事。
眼下曹盼心烦着,也没功夫要跟杨修多说话的意思,抬脚就要继续走路,杨修却唤道:“小娘子且慢!”
被唤住的曹盼道:“杨公子有什么事?”
杨修迟疑了半响道:“小娘子如此聪慧,难道看不出修之意?”
这么突然地说这话,曹盼很是诧异,实在地冲着杨修道:“杨公子,你想说什么还请直言,我确实不知杨公子唤我何意!”
杨修看着曹盼,“以小娘子的睿智谋略,你觉得丕公子能容得下小娘子这般出彩吗?”
“你之所言,丕哥哥容不下我,植哥哥就行?”曹盼一听即刻明白了杨修的来意,出言讽了一声。
“至少比起容人之量,子建远在丕公子之上。”杨修笃定地说。
曹盼道:“那又如何?杨公子要算计我阿爹死后的事之前,是不也该记着一件事,我阿爹如今还活得好好的!人还没想死你倒是为他担心身后之事了,真是比我这个当女儿的还要尽心啊!”
心情不好,这个时候还口口声声地提醒曹盼要早点站队,那不就是咒曹操去死吗?
虽然生老病死无可避免,然而曹盼实在是不喜欢杨修这样的态度。
“如若不然,你敢随我到我阿爹面前说刚刚的话,我便告诉你我的答案如何?”曹盼越发不善地冲着杨修说了这么一句,杨修黑着一张脸看向曹盼,“小娘子当我什么都没说!”
还算是记得礼节,与曹盼作一揖而离去,曹盼冷冷地一哼。
果断地往曹操的大帐去,曹操正和人说着该怎么攻下江东,见到曹盼黑着一张脸的进来,也不打扰他们地坐到了角落。
曹操是极少看到曹盼如此怒显的,扬手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