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见到来人, 妇人喜得大唤。
曹盼却丝毫不见惧意,“我便不放你待如何。 ”
“不放,那我就砍了你那条胳膊!”汉子说着挥刀就朝曹盼砍来,刀来生风, 曹盼侧过头一避,一脚踢了妇人的腿,妇人不受控制地踢向汉子,直把汉子踢倒在地, 手中的刀也脱手飞了出去,眼看要砍到人, 曹盼抽过发上的簪子丢出去, 接把那刀穿过稳稳地扎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好!”曹盼凭支木簪突然穿过了刀子, 如此本事立刻引得一阵叫好!
“你踢我做什么?”汉子刀被甩了出去,人还给摔了, 嘴都见血了, 回头就吼了他那婆娘。
妇人急急地解释道:“不是,不是我, 是他!”
曹盼冷冷地一笑, “看样子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你这婆娘如此苛待你这女儿,看来你也是同意吧。”
“一个赔钱货,长得又不好, 要不是看她手脚还算利落, 我早就把她轰出去了!”被曹盼那么一问, 这汉子也直认不讳。
曹盼注意着那小姑娘听着这话,目光冰冷地看向汉子,没有失望,没有悲痛,似是早就认清了这个事实。
如此父亲,曹盼心中的怒火似要爆发了,偏她忍着。
“如此说来,你是不在意这个女儿了,如此,将她卖与我如何?”曹盼左思右想,终于还是决定买下此女。
小娘子听到曹盼的话,眼中迸发出一道光芒,而诸葛亮的书童道:“盼公子,这小姑娘一身的伤,还是个哑巴,你买她做甚?”
“噤声!”诸葛亮喝了一句,曹盼却道:“说的也是,一身的伤还不知道重不重,别还没买回去人就死了,那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别,小公子,小公子,你别看她像是伤得重,这孩子命硬得很,从小到大我打了她不知道多少回,以前比这严重的都有,她愣是挺过来了,这一回她也一准没事。而且她虽然是哑巴,人却很勤快,干活是一把手,而且她吃得少。”被曹盼捏住的妇人眼睛一亮,吧啦吧啦地直说那小姑娘的好话。
偏偏曹盼却松开了妇人的手,“你以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说罢竟要转身就走,妇人急急地道:“小公子,小公子!”
她要把人拦着,有个人却更快,却是那小姑娘紧紧地抱住了曹盼的大腿,不住地给曹盼磕头,眼中的哀求之意,谁都无法忽略。
她是没办法说话,可她心里清楚,这么多年了,她挨打不是一两回了,从来没有人救过她。眼下曹盼出手,她还想买下她,这是她唯一活命的机会。
“小公子你看,这丫头也是想跟你,要不你还是把她给买了吧,大不了算你便宜点。”显然妇人想把小姑娘卖出去不是一两天了,只是小姑娘是个哑巴,大户人家谁愿意要个哑巴仆人呐。
好不容易遇上曹盼这个自己开口说要买人的人,怎么能放过。
曹盼却道:“我家不缺伺候的人,不过,一个人,我还是买得起的,你且说说她值多少钱?”
“五两银子!”妇人狮子大开口,曹盼冷笑着毫不犹豫地转身要走,小姑娘紧紧地抱住曹盼的腿,可算是帮了妇人大忙。
“小公子嫌贵,那再便宜点,再便宜点。”
“你道我不知事?正经牙行那些调、教好的人也就你刚刚说的价,那还是身体康健,能言善辩的。她如此,你倒是敢开这个价!”曹盼丝毫不给妇人留面,而且到了如今,曹盼的脸也早就沉了下来,“你若是再漫天开价,那我就走了!”
言外之意是再给妇人一次机会,谈得好就好,谈不好她这就走,绝不会再回头。
“二两银子,给了钱,人带走!”汉子在一旁出声,妇人怪嗔了他一眼,这降得太低了。
曹盼却道:“好,就二两银子,多一两我都不要!烦请去请个德高望重的证人来,写好文书,银子你拿了,从今往后她就是我的人,与你们再无干系!”
一听说还要写文书,汉子有些迟疑,但是二两银子啊,在妇人看来与其留着这个哑巴在家白吃饭,能卖个二两银子挺好的,是以一个劲地撺掇着汉子。
“行,写文书就文书!”买卖双方既然已经谈好了,不一会儿就请了证人来,一式两份的写下了文书。
“银子!”文书各执一份,妇人急急地催着曹盼要银子。
曹盼冷冷一笑,从腰中拿出了碎银子丢给了妇人,要扶着小姑娘起来,小姑娘却突然朝着汉子与妇人叩了个三个响头。
虽然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意思大家都懂。
“往后跟着这位公子好好伺候人家,别再回来了!”汉子对着自己的血脉却无一丝动容,生生受了小姑娘的三个响头,却是如此嘱咐,叫一旁的人听得只觉得凉薄。
小姑娘已经站了起来,站在曹盼的身边,曹盼道:“如此父亲,没有还是幸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