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百分,揽镜自赏足够。
既不避开,就索性就今日摊派好了。
林故若虚咳清嗓子,朗声说,“以后我想要从事临终关怀的工作,到目前为止,我尚且没有回国的打算,你很清楚这意味这什么。我感觉我们目前的关系挺好,某日你我遇到心仪之人,知会对方一声,好聚好散。”
容磊沉默,他双手交握,面无表情地问,“你是遇到心仪的人了?”
“我打个比方,如果有,昨晚不会和你睡。”林故若摸鼻子,软语解释,“对感情,我有最起码的忠诚。”
“巧了,我也是,那既然没有心仪的人,不如先和我谈个恋爱试试?”容磊拍着胸脯自信道,“我这人就一点好,不出轨。”
“……”林故若暗自骂了句娘,心说你是不出轨,对我的确没得挑。可你家有皇位要继承,你和我玩玩还嫌不够,非准备搞对象,不结婚的那种。
容磊继续讲下去,“以后我会出国陪你的,异国的事没关系,不会太久。”
老板不合时宜的出现,暂时终止了他们剑拔弩张的对话。放下两碗冰粉,问过他们吃不吃后关掉火离开。
方桌上杯盘狼藉,牛油表面迅速结成膜,色彩缤纷的冰粉放在桌上,总显得不入。
“好。”林故若高声应允。
未等容磊再做保证,她干脆奉上质问三连,“你什么时候出国陪我?总要给我个期限的吧?你自己能给出来吗?”
这次换了容磊默然不语,他给不出。
林故若觉得可笑,何必逼我说这些难听的话,给我无用的承诺。
可她不得不承认,在某一瞬间她是想要答应容磊的,那是她的美梦。
半步之遥,谬以千里。
“就这样吧容磊。”酒喝空了,林故若端起冰粉喂了自己一大勺,才堪堪舒缓灼痛的肺腑。
犹然记得第一次来火锅店是他们成为好朋友那天,容磊带她来庆祝破冰的。
而今他们在这里做了解,总算有始有终。
“就……”容磊艰涩的问,“就哪样?”
林故若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倏尔笑起来,“你别跟我装,你知道的。”
IMO(奥林匹克数学竞赛)金奖,保送北大,斯坦福金融数学硕士,智商一百八十二,门萨会员。
不该有容磊听不懂的潜台词。
“好。”容磊跟着站起来,他用自己的半杯果汁,去兀自捧林故若喝空的酒瓶。
玻璃相撞,发出梦碎的声音。
容磊走到林故若身边,像是往日一样,熟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柔讲,“总之以后回国,别不跟我说,也别再躲我,哪怕我只是你朋友,也总该尽个地主之谊吧?”
林故若低着头,月光扯着他们的影,在某个节点相错,似是相拥。
她原本心如磐石,昨夜容磊为她捞水中月,她很感动,可感动归感动,到底是清醒且理智的。
林故若是没见过容磊这般模样的,落寞不加掩饰的从眼睛里流出来,神色寡淡。
“那我先走了。”林故若定神,缓声道别别。
“嗯。”容磊闷哼。
走出三两步,身后那人如影随形。
于是林故若回眸,容磊站定在半步外,笔挺得像沙漠里的小白杨。
微风掠拂,花圃里的野花偏头,观察着这对男女。
林故若被这个瞬间击溃,不知是自己太多次在容磊身后想牵未牵,明白这种难过,舍不得。
还是实在太喜欢了,喜欢到愿意去承担以后的难过。
反正去他妈的吧,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发刀我先吞。
这些年出入殡仪馆,见过许多人离开,送别过自己母亲。
学医的初衷是救人,医学实习时尽心尽力,依然有留不住,于是转而选择做临终关怀。
生死看淡,没再怕的。
“容磊。”林故若低声唤他名字。
容磊嘶哑答,“我在呢。”
“那谈恋爱吧,三个月试用期,你能通过的话,就可以当我男朋友。”林故若放弃大部分理性,残存的那部分驱使着她,为自己铺垫好后路,“可我是不婚主义,我不会和你结婚,我们只谈恋爱,这是交往的大前提,你还愿意吗?”
回应她的是容磊的吻,从眼帘到唇角,磁性十足的声音带着颤,“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我随你。”
六岁以后林故若就没享受过被谁抱起来转圈圈的待遇了。
失重感令她搂紧容磊,院子里的花木都很好看,月色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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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多钟,大家的夜生活刚刚拉开帷幕,一条朋友圈引爆了今天的话题。
容磊:[等到所有风景都看透,想你陪我看细水长流。@林故若][2]
配图有两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