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意思。走,带你去街上逛逛。”
西淮不知道那天夜里银止川究竟有没有发现什么,没有别的方法能探虚实,自然只能同银止川出去走一走。
“你为什么总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走在街上,银止川皱眉:“看见我,或者待在镇国公府,使你很厌烦吗?”
西淮这一天穿了薄薄的宽袖衣衫,天气一日日热起来了,他与银止川走在一处,一点也看不出是赴云楼的小倌。
倒像是和银府七公子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
一个风流浪荡,一个沉静冷郁。
恰恰好互补的性格。
“没有。”
西淮道:“我本身就不爱笑,不是不想见到你。”
“那你就不能为我笑一笑么?”
银止川道。
他不知从哪里买来的一支拨浪鼓,摇晃着比到西淮面前,跟逗一个小童般,眉开眼笑地笑望着他:
“淮淮笑一个?”
西淮:“......”
银止川本以为西淮多少会牵起唇角,但是他却注视着银止川,如琉璃一般的两颗黑眼珠静如止水。
里头没有半分笑意。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良久,他低声说。
银止川手慢慢垂下,握着那只小鼓,静默地看着西淮。
“在进通妓坊之前,我不叫西淮。”
西淮哑声说:“......你这样叫我,我怎么笑得出来?”
“......”
静了静,银止川问:“那你愿意告诉我你的本名么?你的本名是什么。”
西淮却淡淡一笑,接着朝前走去:
“没有人再叫的名字,你要知道做什么。”
没有人再叫,但是如果他知道了,他不就可以叫西淮的本名了么?
被留在原地的银止川看着西淮的背影,在心中想。
到了医馆,银止川要找的那名老大夫出去看诊了,他们二人便在堂前等。
西淮与银止川在堂中随意逛了逛,这所医馆是坐堂式的,即各个大夫都可以交了租金在这里挂诊。
有些是真妙手回春,有些是浑水摸鱼,水平也参差不齐。
西淮在堂中挨个看过去,发现有名眼盲的大夫也在那里看诊。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不能看见病人的气态,按理当不了大夫才对。
这名医者则称自己把脉一绝,任何一位病患,只要把过了脉,就能探出虚实。
身前还摆着一块布招牌,上书:
可医一切难言之疾。
难言之疾。
西淮看着这方布招牌,在心中想,有什么样的疾病,会是难言之疾?
“您要看脉么?”
大概感受出面前长久停留这一个人,盲医仰头问道:“在下不谈妙手回春,但有任何小疾,都可药到病除。”
西淮前几日才生了风寒,银止川一直担心他好透没有,正巧见着这人,当即道:
“行啊,来把一把脉吧。西淮。”
然而,大抵因为银止川的声音是男子,西淮伸出的手腕又过于纤细,这名盲人医者以细线缠在西淮腕上后的第一句话,竟就是:
“姑娘,你有无法受身孕的忧虑么?”
西淮:“......”
银止川:“............”
西淮站起来就想走,但是银止川却按着他,憋笑让他继续。只作玩闹一般:
“是啊,我家娘子不知为何,一直无法有身孕。”
这位摆明了对看诊一窍不通的盲医煞有其事点头:
“我看也是。姑娘五阴皆虚,肝火积旺。必是常年郁郁寡欢,身体虚弱。”
“那当如何呢?”
银止川关切问:“这样还有没有治好的机会。我家十八代单传,实在想要一个孩子。”
“有。”
盲医笃信答:“自然有。”
“——请看这灵丹。”
说着,他从身侧布袋中掏出一个小匣,轻车熟路地摆到银止川与西淮面前,请他们细观:“这是我祖传的送子秘方,只要妇人服下,三天内必定怀上身孕。平常都要十颗金株,现今只剩下五颗,便宜予您,三吊铜钱即可拿去。”
西淮看着那摆在面前的红色丹丸,已经无语到了极点,偏偏银止川还在憋笑,严肃问:
“此言当真?”
“当真!自然当真。”
银止川摸出三吊铜钱,竟然真的摆到了那盲医手中,正儿八经道:
“好,那我就买回去,今夜试一试。”
西淮:“......”
盲医没想到这么容易就上钩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