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侯爷今日进宫来,本想寻太子好好谈谈,瞧瞧能不能将人讨回来。
圣旨下来后,今日早朝,满朝的臣子个个都在同他贺喜,礼部尚书也在其中,瞧他那话里的意思,今年年底,怕就得完婚。
眼下六月底,还有半年。
置办嫁妆,准备衣裳,日子看着充裕,实则紧凑得很。
宁侯爷得先见到人,问其喜好才能入手准备。
且宁侯爷还藏了私心,一旦韵姐儿嫁进东宫,红墙一圈,这辈子要再见上一面,都困难,更别说回他的宁侯府。
宁侯爷想将人先接回去,多在宁侯府住段日子。
可太子今日却没上朝。
昨日宁毅已经去了东宫要人未果,宁侯爷不想就这般算了,他今日要是再不去过问,往后再要人,只会更难。
太子不在,宁侯爷壮着胆子,去见了皇上。
赐婚的圣旨一落,今日也算是东宫和宁侯府的大喜日子,听说宁侯爷来了,皇上也挺高兴,赶紧让人将其请进了御书房。
“微臣参加陛下。”宁侯爷进屋,行了跪礼。
“爱卿,赶紧起来。”皇上让魏公公给他备了个座,“今儿这么大一件喜事,咱们坐下慢慢聊。”
上回皇上有意要同他联姻,最后却没谈成。
宁侯爷怕皇上心里存有芥蒂,今日便又寻了个台阶,圆了回去,“那丫头性子虽野了些,但胜在机灵,礼数一点就通,能进东宫,得了太子殿下的青眼,是她的福分。”
皇上倒也没有去同他计较这些,笑着道,“朕见过那孩子几回,倒也不像你说的性子野,模样周正,大方文静,又知书达理,说起话来,比你还得体呢。”
宁侯爷忙地点头,“陛下教训得是,微臣一辈子没怎么读过书,这一张嘴,自是粗惯了。”
皇上也没读过书,同是泥腿子打拼出来的,也有了那么几分惺惺相惜。
皇上想起之前皇后说的话,难得同人扯起了家常,“你这个当外祖父的,几年才见她一回,怕也不了解她,唐家的唐文轩,自是教不出来这样的姑娘,都是她母亲在世时,教导得好。”
这话说到了宁侯爷的心坎上,宁侯爷对那唐文轩,自来不耻,恨到了骨髓里。
两人话一投机,便聊了好一阵。
小半个时辰过去,宁侯爷才猛然想起了正事,赶紧起身,同皇上求人,“那孩子自小没了母亲,日子清苦,熬到了今日,能得陛下、娘娘、和太子殿下的赏识,她母亲在天之灵,必定会替她高兴,臣今儿进宫,便是想着将其一并先接回宁府,给她母亲上柱香。”
皇上一愣,一时没明白他是何意。
今日赐婚的圣旨刚颁发下去,唐家姑娘这会子还是宁侯府的人,他怎还来同自己要人......
可转念一想,便也明白了,唐姑娘如今正在宫里陪安阳,宁侯爷既然能找到他这里来,必定是已去要过人了。
但没要到。
安阳不可能扣着人不放,太子就不一定了,昨日他能突然拿着求婚书过来,想必早就将人接去了他东宫。
昨夜太子晕厥之后,半夜才醒,皇上心头本就后悔不已,生了愧疚,如今断然不会再去让他难受。
皇上适才同宁侯府还一副交心的模样,神色突然就露出了为难,道,“爱卿不知,皇后对唐姑娘甚是喜欢,今儿晚上还特意备了宴席,怕是有许多体己话要说。”
见宁侯爷的神色僵住,皇上又道,“今日赐婚的圣旨才刚下来,一番筹备,怎么也得半年才会进宫,爱卿不用着急见不到人,唐姑娘既然已经进宫,就陪皇后娘娘住段日子也无妨。”
宁侯爷:......
宁侯爷这回可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仅没要到人,还让皇上寻着机会,彻底地将人留在了宫里。
“行了,朕就不留爱卿了,婚期紧张,贵府上怕是也得忙乎起来,赶紧回去盯着吧。”皇上趁着他还未反应过来,率先下了逐客令。
宁侯爷回到了宁侯府,人还是浑浑噩噩的,倒也没再去责备宁大公子了,这回他亲自出马,都没能将人要回来,更别说宁大公子。
宁侯爷没去找宁大公子,宁大公子倒是主动来了。
今日因太子赐婚,皇上暂且没有寻到他头上,今日一过,最迟两日内,皇上必然会给他送来征战的文书。
“昨日孙儿已经答应了陛下,同意替朝廷征战匈奴。”大公子也没再瞒着宁侯爷,“最多两日,战书就应该会下来。”
宁侯爷一震,满脸疑惑,“你不是说,没那么快......”
“迟早都得打,拖下去,也不见得就是好事,如今我宁家已经在天子脚下,封官加爵,且家里还出了一个太子妃,往后同皇家的关系,必然割不断。”
这话倒是不假。
虽说之前宁家对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