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不来,你就不用过日子了?”屋里没个伺候的人到底是不行,太子说完便回头冲门外唤了一声,“明庆德。”
唐韵:......
话音一落,明公公便弯腰匆匆地走了进来,“奴才在。”
太子直接吩咐道,“添火,烧茶。”
明公公赶紧端起了跟前的火盆,去添木炭引火。
太子又才抬头,看向还立在身后垂目不动的人,神色温和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去牵她,“过来坐。”
“多谢殿下。”
若是往日,唐韵必然会将手递到了他掌心里,顺势倒在他怀里,如猫儿一般,仰起脖子,亲一下他的下颚。
今日唐韵什么都没有。
谢完恩,唐韵便垂目绕过了他,坐在了他对面的蒲团上,一副规规矩矩的模样,身子甚至还微微下弯,摆出了尊卑有别的姿态。
太子:......
太子压住心头的落空和慢慢腾升的烦躁,扭过了头,目光巧好瞧见了橱柜上搁着的香炉。
今儿是她母亲的忌日。
成。
他来哄。
太子搁在木几上的五指轻轻地一敲,随后用力撑起,起了身,黑色的衫袍忽然落下来,唐韵还未反应过来,太子已坐在了她身旁的蒲团上。
“殿下......”
“别动。”太子按住了她的肩,顺势将她搂进了怀里,下颚蹭在了她的发丝上,久违的暗香入鼻,太子心头猛地一悸。
喉头不自觉地滚动。
果然是想她了。
太子的五指,用了些力度,抬起了她的下颚,逼着她看着他的眼睛,哑声问她,“怎么,不想孤了?”
东宫也不来了,信也不送了。
还同他使脾气呢?
她倒是能忍得住......
唐韵被他那一搂,藏在袖筒里的手早就伸了出来,死死地撑在了地上,指尖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唐韵脸上的神色并无半点异常,笑着点了头,“想。”
她知道脱身没那么容易。
迟早还会有这一日。
果然,唐韵的声音一落,太子的唇瓣便凑了过来。
墨色龙袍上,还残留着风雪的寒气,冷冽逼人,唐韵有些喘不过气,心头虽不断地告诉自己,他已经察觉出来了,不能再惹火了他。
不能急,得慢慢来。
可在他唇瓣即将碰到她的那一瞬,唐韵还是没有忍住,突地侧过了脸。
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唐韵能听到他放轻的呼吸声,知道自己多半得罪了他,唐韵脱口解释道,“殿下,民女还没有洗漱.......”
太子抓心挠肺了几日,如今不但没有得到缓解,还更为发闷。
太子显然知道是为何。
她不过就是在同自己拿乔。
太子漆黑的眸子,锐利地锁在她的脸上,不过两息,便收了回来,突地一笑,声音格外的温和,问道,“告诉孤,你想如何。”
“民女.......”
太子不耐烦地打断她,“唐韵,你不用在孤面前显得这般低贱。”
她是他的良娣,用不着一口一个民女。
唐韵双手还撑在地上,微微颤了颤,忍住指头上传来的阵阵刺疼,抬起头,轻声问道,“那殿下,觉得民女不低贱吗。”
太子回头。
唐韵的目光没躲,唇角弯起一道笑容,清透的目光迎上了他深邃的瞳仁内,头一回看入了他眼底。
唐韵笑起来很好看,既纯又媚。
尤其是那双眼睛,能夺人心魂,勾人神智。
当初太子去到她的那间破院子里,便是被她这样的一道笑容,迷了心智,鬼神神差地将人带了回来。
如今也是同样的笑容。
太子微微愣了神,心头到底是一柔,伸手复而搂住了她的肩头,温声同她服了软,“好了,听话,同孤回东宫。”
唐韵没再挣扎,似是终于被他驯服了一般,安静地依偎在他怀里,过了一阵才抬起头,态度也有了变化,柔声道,“殿下先回吧,今日是民女母亲的忌日,民女适才点了香炉,今儿想守一夜。”
神色温顺亲昵,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太子的心口总算安稳了一些,手掌在她的肩头揉了揉,慢慢滑下去寻她的手,“孤陪你。”
陪她守一夜,直接带她去东宫。
明日他就封她为良娣,往后哪里都不去了,就在东宫陪着他。
唐韵忙地摇了摇头,胳膊一抬,受伤的手指头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神色略显慌张地道,“不可,殿下是一国储君,怎能留下来同民女守香,不吉利。”
太子一笑,有何不吉利的。
他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