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出入,但这一处偏僻,并没有人来往。
太子等着她挨过来,像往常那般,暗里拽一下他的衣袖,或是轻轻地靠过来,用那她只不安分的小猫爪子,挠一下他的手背。
昨日受了那么大的欺负,又跪了几个时辰,此时怕是正一肚子委屈。
太子耐心地等着她,唐韵的脚步却没动,也并没有多看他一眼,低下头,蹲身同他行了一个十分规矩的礼,“民女参见太子殿下。”
前几日五殿下请来的嬷嬷教过了她礼仪,这个礼,她行得格外的端正。
他是太子。
她是罪臣之女。
两人尊卑有别,也本应如此。
果然被吓傻了。
太子走上前,脚步放得很慢,经过她时,甚至还停顿了几息,但身旁的人,一直规规矩矩地垂目立在那,并没有半分逾越。
太子正要回头,余光便瞟见她离去的身影。
行。
又不认识他了。
太子的手掌紧紧地捏住了手里的瓷罐,心头的一股烦躁瞬间冲上了脑子,直接唤了人,“唐韵。”
太子回过头,不耐烦的情绪还未来得及在脸上晕开,便见她回过身来,给了他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殿下,民女在呢。”
太子:......
“过来。”太子懒得同她浪费口舌,转身走向了前面的凉亭。
唐韵乖乖地跟了过去。
到了凉亭内的红柱后,太子才转过身,主动问她,“昨日怎么回事。”
见她的脚步立在了自己五步开外,太子又提醒道,“这儿没人。”
唐韵点头,脚步却没往前移动一步,赔礼道,“殿下,昨日民女被逢春殿的秀女临时拉去了逛园子,脱不开身,失了殿下的约,实在抱歉。”
太子等着她继续往下说,唐韵却说完了。
就这?太子抬眸看过去,却只见到了她垂下的额头。
说了这儿没人,她是没听见?
太子又问,“同人动手了?”
刚问完,便见唐韵“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请殿下责罚。”
太子:......
他是来质问她的吗?太子心头的那丝不耐烦又冒了出来,“起来。”
唐韵听话地起了身。
“膝盖疼吗?”太子伸手将手里的瓷瓶递给了她,“拿回去抹上。”
“多谢殿下,民女没有受伤,用不上这个。”
太子的黑眸再次落在她脸上,深深地盯着她,唐韵倒也没躲了,四目相对,唐韵的眼里满是感激,笑容倒是同往日一般。
明艳生媚。
太子却总觉得又少了些什么。
心口似是被什么东西悬吊了起来,浑身都不得劲儿。
他迟早要被她磨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