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蔫不拉几叶子都快脱落的草,白小曦捧着它坐在地上,双眼安静地注视着掌心里的草。
天道就在她身边陪着,想要看看小哭包究竟要怎么试验自己的能力。
然后就看到小朋友捧在掌心里的那颗草开始发生了变化。
最下面萎靡的叶子从草茎脱落,一片又一片。
草叶开始泛黄,枯萎,最后只留下一根细长干枯的草茎在她的掌心里。
“好像真的可以……”白小曦看着手心里的草茎,低声喃喃着。
天道却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才听到祂温和的声音,语气不像往日那般从容,带着点惊愕:“小曦,你所掌控的时间和空间能力,运用的范围是一株草,还是……更大更多的东西?”
白小曦偏了偏头,“不知道,但我感觉……”
她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思索了一下后才又说:“我感觉这个世界好像都能够随着我的想法进行时间的变迁。”
话音落下,她仿佛听到天天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但她犹觉得不明晰,于是看向天天,认真地告诉祂:“这个世界好像在我的脑海里面运转,我能够感觉到天天你的存在,还有世界意识,甚至是这个世界上的一草一木……只是很奇怪,我好像没有找到树爷爷,树爷爷明明就和我一起在那片悬崖上的,它怎么不见了?是和我一样被人……伤害了吗?”
原本因为她的一番话而陷入惊骇的天道愣了愣,随即哑然失笑。
刚刚觉得小哭包突然变得成熟果然是一种错觉吧?
她似乎永远都保持着那份天真和赤忱,获得了这么厉害的能力,确定能在现实中实现后,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找曾经陪伴照顾她长大的那棵老树。
但关于老树的失踪之谜,天道还真就知道一些。
因此祂看着小哭包已经因为脑补树爷爷出事而眼泪巴巴的小模样,化作清风碰了碰她的额头。
“小曦,别哭了,那棵老树没事儿。”
白小曦吸了吸鼻子,“真的吗?那树爷爷它去哪里了?它偷偷跑掉不要我了吗?”
“……”天道突然沉默。
白小曦久久没听到天天的回答,想想自己刚才的问题,悲伤漫上心头,嘴巴一瘪又要开始哭了。
天道心里一慌,说话就有点儿不过脑子:“它没不要你,它只是……跑路了。”
话音刚落,刚刚还勉强能维持理智的小朋友哇地一声就哭了。
七岁大个小人儿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把自己缩成一团儿坐在地上,怎么看怎么可怜。
天道:……哦豁!又闯祸了!
刘祺听到哭声跑上来之后,看到的就是地上把自己蜷成小小一团的崽儿,眼泪吧嗒的看得人心疼。
“乖崽怎么了?舅舅在呢,来抱抱~”刘祺熟练地哄娃,坐到地上把哭得伤心的小朋友抱到怀里,一下下轻拍着后背。
白小曦伏在舅舅肩膀上,小声地啜泣着:“舅、舅舅……树爷爷它、它不要我了呜……”
刘祺脑门儿上蹦出个问号。
树爷爷是谁?
谁不要你了?
然而陷入悲伤的小朋友不可能给他答案,刘祺只能暂时当她是刚睡醒做了个噩梦。
所以哄起来也很到位:“没事没事,它不要你就算了,我们也不要它了好不好?”
怀里的崽儿突然安静下来。
刘祺不知为什么心里咯噔一下。
天道被刘祺一句话把手里不存在的瓜都被吓掉了。
果然,下一秒刘祺耳边便响起更大更悲伤的哭声。
…………
刘祺擦掉自己的眼泪,哽咽着向哭得停不下来的崽儿道歉。
别哭了祖宗,我今年都二十五六的男人了,搁这儿哭成个泪人儿您觉得合适吗?
但是白小曦不停他就停不下来,那种发自内心的强烈的痛苦和伤心让他觉得世界都变得灰暗了起来。
白小曦抽噎着打了个嗝儿,眼泪汪汪地问他:“那舅舅把树爷爷赔给我!”
刘祺:“……你不要得寸进尺嗷我告诉你!”
崽儿开始闭眼瘪嘴。
“好好好好好!!!祖宗!小祖宗!您别哭啊,不就是什么树爷爷吗,你告诉我它长什么样儿,我赔你一个!您看怎么样?”刘祺双手举过头顶,说完以后对小朋友挤出一抹笑。
简称:强颜欢笑。
白小曦边点头边用手背抹掉眼泪。
“那你告诉舅舅,那个什么树爷爷,长什么样儿?它的叶子是什么形状的?树龄多少年?枝丫分布那边儿茂密?有没有什么其它好辨认的特点?”刘祺在心里暗暗决定瞪会儿就去花钱请人,给自家这小祖宗做一个一模一样的!!
然而他一连串问完了,怀里本来还在伤心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