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是文丘观的道士。”
杜引香接着道,“父亲还与那道士单独说了会儿话,他们说完话后,他便有些不大对了。虽然他极力掩饰,但我还是察觉到了。”
“哦?”江砚白其实猜到了桃符应该另有隐情,只是不知除了梁间该去问谁。
“父亲还亲自送那道士出了门外,这在从前,是万万不可能的。还有……那道士好像给了父亲一样信物,至于是什么我并不清楚。”杜引香回忆着,时不时思考一下。
江砚白眯起眼,“杜娘子在怀疑什么?”
杜引香手绞着帕子,不确定道,“我怀疑,那个道士以前就认识我父亲。可我从未见过父亲与道门之人有往来啊?失踪那日父亲进书房前也是愁容满面。”
江砚白问,“还有其他的吗?”
“其余便没有了。”杜引香寻父心切,自己知道什么都尽数告诉了江砚白。
“本官定会全力找寻杜侍郎。”
杜引香行了一礼,又道,“我与母亲想为父亲祈福,不知可否能拿走书房里的两本佛经?”书房被封,官府说书房里的东西都是证物不许他们乱动。
“自然可以。”
杜引香走到书桌前,从后面的书架上拿了两本佛经,回首时往书桌上瞥了一眼,“怎么还有盏煤油灯?”
江砚白抬眼看她,“这煤油灯有何不妥吗?”
杜引香摇头,“没什么不妥,只是父亲节俭,点了蜡烛便不会再点煤油灯,可能是那日天色太暗吧。”语毕,杜引香就出了门。
若无特殊情况,人是不会随意改变自己的习惯的。
江砚白记得杜侍郎失踪那晚是个好天气,月朗星稀,连风也很小。
书房里的陈设还是那日的模样,连灰尘都没有打扫。煤油灯与烛台的方位都没动。
结合杜引香的话,江砚白突然有了一个猜测。
他看了眼煤油灯,又在烛台附近的地面仔细找了找,虽然不大明显,他还是发现了些。
江砚白捻起地上的一抹灰烬,笑了。
煤油灯里少了样东西,而地上却多了点东西。
他知道杜侍郎是怎么失踪的了。
江砚白站起来,但现在的情况,显然这与布下疑阵之人预期不符,杜侍郎究竟去了哪里?
江砚白回了大理寺。
“窦太尉来过,他人呢?”
“去春安堂寻您去了,大人没有遇见吗?”
江砚白道,“没有,许是错过了,你下去吧。”
窦唯庸能捱这么多天才来见他,已算是很不错的了。江砚白与他算不上熟悉,却也听过他从前的事迹,是个为民请命的好官,也是家门不幸摊上这么个儿子。
黎辞舟拿着两本卷宗进来,往陆主簿的位置上瞧了眼,“陆主簿不在吧?”
江砚白笑起来,“不在,你怎么送个案卷,还和做贼似的。”
“当然要小心!不是说好偷偷查吗?”黎辞舟确定四下无人才敢将东西交给他。
江砚白接过来,“你这书封上又没写东西,反倒是你的举动啊,欲盖弥彰惹人怀疑。”
“这不是心虚嘛。”黎辞舟老实道,又问起杜侍郎的事情,“失踪案怎么样了,全城搜寻了这么久,还是没头绪?”
“没有。”
“你说也是巧啊,你去找过杜侍郎没几日后,他人就失踪了,不会和当年的案子真有点关系吧?但你也没问出点什么东西呀。”
杜侍郎是筑河堤案的参与者,当年他还不是工部侍郎,只是工部的一个水部郎中。可以说是几个亲历者里唯一未被牵连到还不升反降的人了,这样的人,江砚白定是要上门问一问的。
只是杜侍郎没有说出什么隐情来,说得都是些明面上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而且也不像黎辞舟所说过了几日杜侍郎便不见了,隔了半个月还是有的,是以他不认为杜侍郎失踪与河堤案有关。
江砚白手上动作一顿,如果让聂星那个疯子知道的话,掳走杜侍郎也不是没可能……
假使是聂星干的,杜侍郎性命倒是无虞,但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
一时之间,江砚白也说不清是希望是聂星干的,还是不是。
“砚白,砚白,你想什么呢?”
黎辞舟的呼唤又将他的思绪收拢回来,“你说什么?”
黎辞舟在江砚白出神之际已经从公事聊到了私事,“我问沈掌柜过几日就要开分店了,你准备送什么开张礼?”
江砚白才回神,黎辞舟这么一问,他才想起来还有这事。
“你不会忘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