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徽音眼中,她的院子上空气流紊乱,五行元素通通被压制住了,以前她住着的时候,特意改造过院子里的地气,还布下了聚灵法阵,可今日一见,别说灵气了,就是正常的地气也被篡改了,隐隐的还透出一股不好的污浊之气。
这件事很严重了,徽音不动声色地迈入院中,发现那异常竟是有两层,一层笼罩着整个院子,一层则在她的卧房之上,看气流紊乱的程度,应该是有一段日子了。
哪一个想出的这种招数,还寻到了如此能耐的人物来对付她?
徽音冷笑一声,目光漫不经心地掠过院子里前来迎接的奴才们,心头已是怒火澎湃。她这一生,最不能接受的是背叛,最无法容忍的是挑衅,而眼下这事,可是占全了两样啊!
“诗涵,着人叫苏培盛过来一趟,叫所有人到院子里等着,你跟我过来。”徽音抬脚走向卧房,压根不受半点影响,一进门果然看到软榻上睡着的默默,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灵光,这是她打的防护法诀,本是为周全考虑,却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诗涵,找一个空的大木箱子,你听我吩咐,把我说的东西全部装起来。”徽音抱起默默,孩子一到她怀里,周身的灵光立刻就淡去了。
一主一仆在卧房里转了一圈,仔细看了房里的所有东西,诗涵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还是听从命令将挑出来的东西,都放到了找出来的空箱子里。
不过小半个时辰,徽音抱着默默走出房门,随手将捏着的一个木雕扔到了装着各种摆件的箱子里:“子铭。”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不知从何处突来一道人影,竟是个弱冠之龄的少年,一身黑衣地站在那里弯腰行礼,院子里的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震惊、惶恐、不安……一时间不可遏制,就是等了好一会儿的苏培盛,也是难掩惊异之色。
“音姑娘请吩咐!”子铭从今年四月起就暗中跟在一旁,可今天却是第一次露脸于人前。
“这里面的东西,查清楚来历和经手之人,越快越好。”徽音一指那个箱子,子铭扫了一眼,领命就消失了。她抱着默默走到院子里那一帮子奴才前,语气并不算严厉地道,“谁做了什么,最好早点承认。”说完,她转向苏培盛,“苏公公,累您再等片刻,我还要清理些东西。”
“侧福晋言重了,奴才惶恐。”苏培盛明白了,看来是要处置背主的奴才了。
“嗯。”徽音点点头,转身准备检查院子,“诗涵,跟我过来。”
沿着整个院子走了一圈,那个木箱子里又添了些东西,徽音再度回来时,默默已经醒了,一睁眼看到自家额娘,高兴地咧着嘴笑,显然他很开心能被额娘抱着睡。
“说吧,你们中是谁背了主?”徽音轻轻拍拍怀中的儿子,淡淡地看向一院子奴才。
“主子明鉴,奴才们没有啊!”此起彼伏的声音,一个比一个显得忠诚万分。
“住口,既然你们想不明白,就全部跪到能想明白为止!”徽音不愿听这些,撂下这句话后她冲苏培盛道,“苏公公,劳烦您派几个人封住这院子,免得有人打探消息,传出去谁都不好看。”
苏培盛闻言一凛,连声应了匆匆离去。
徽音抱着默默,和诗涵回了卧房,这院子里所有的奴才全部跪在十一月的风中,各自转着不同的心思。大约三个时辰左右,子铭回来了,因莫璃练兵前把一些人脉交给了他,所以打听府里的消息花不了一天以上的工夫,他就得了答案。
得了子铭的汇报,仅仅知道了哪些人是背主的,不过处置奴才也足够了,徽音嘱咐子铭再往深里查查,不用求快,务必要保证结果的真实性。
待子铭离开后,卧房里突然传来瓷器落地的声音,劈哩啪啦,像是能砸碎到人心里去。
“春词,我的屋子可是你在打扫的?”摔完东西的徽音站定到院中的奴才面前,居高临下地逼视最边上跪着的一个丫头。
“回主子,是奴婢打扫的,但是奴婢没有背叛主子!”春词跪得挺直,可身子一直在发颤,说起来她也伺候了有几年,刚刚卧房里那巨大的声响,真的吓到她了,此刻这副模样,已是难得的镇定了。
“梅词,平日里你也在收拾我的屋子,对吗?”徽音牵牵唇角,转而又问左边靠中间的一个丫头。
“回主子,奴婢收拾过,而且……而且好几次看到冬词偷偷摸摸的,不知在做些什么。”看似有些胆怯的丫头,咬牙说了这番话。
“主子,奴婢没有,分明是梅词自己所为,请主子……”被言及的另外一个丫头,也就是冬词,立刻高声反驳道。
“放肆,谁给你胆子插嘴的?”徽音竖眉斥道,她继续问下一个问题,“竹词,我不在这段日子,可有别的主子来过?”
“回主子,乌雅格格来过几次,钮钴禄格格也来过几次,还有耿主子、武主子来过,不过次数不多。”被问到的丫头老实地回答,止不住地打着颤,分明也被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