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七月中,总算从那几个日本人嘴里得来确定消息,与他们接头的人月底将抵达京师,徽音在这段日子也没闲着,她得空收买了几个小乞丐,此时只等到接头的时候就成,所以也不用天天盯在这,于是安排好几个小乞丐帮忙蹲点儿,我们的主角大人就轻轻松松闪人了。
打听过需要的消息后,某女子第一次与邻居交流,只是……她却是拜托人家找个人牙子来,尽管被一种异样的眼神盯了很久,可终究算是得偿所愿了。好在隔壁的大婶是个懂分寸的,并没有多问什么,受了徽音的嘱托,打问了一个比较可靠的牙婆,问明白所需的奴仆情况,便请上门交易。
也是日本人那边尚算安稳,是以徽音才有闲暇干这些事。那天天气还好,她用饭后搬了把椅子到院子里,随意一窝,抱着杯茶品着,未带面纱的脸沐在阳光里,一副酒足饭饱的满足样儿,恰在这时,隔壁大婶带了牙婆来敲门,一番问礼之后,方入了院。
“司马小姐,这批女娃都不错,听闻您要亲自挑挑,这不,老婆子就给您带来了。”牙婆仆一见到徽音,确实被她出色的容貌晃了眼,亏得是人市上打滚的人,不过须臾就回了神,讨好地瞅瞅眼前的主顾。
“嗯,老人家放心,不拘银子多少,只要我满意,一切都好商量。”淡淡点点头,徽音来回踱步,视线一一扫过院子里的小丫头们,大的也就十一二岁,小的才六七岁,甚至有两个似乎才五六岁左右。
当然,徽音可没有什么罪恶感不罪恶感的心理障碍,毕竟即使在现代,她也不是没被人服侍过,只不过程度不大一样罢了。转了几圈,挑出六个长相最好的,一一问了几句话,淘汰了一个,又降了降要求,另挑了个性子好些的,如此总算凑足了六个小丫头,一个十二岁,两个七岁,三个十岁,年纪都不太大,最大的那个相比而言相貌差一些,却也十分端正。
“算银子吧!卖身契改了就是。”徽音最后拍板定案后,这样对牙婆道,忽然她似想到些什么,张口问道,“老人家,你这里可有一家子的,这几个小丫头都是孤儿、弃儿,我想找个一家都卖身的,不知可有合适的?”
“这个……恕老身唐突,敢问姑娘是买来做什么,老身这里有那么几家子,但年龄不一,因而……”
话到此处,徽音已经明白了,年龄不同,能做的事不同,卖家总要推荐合适的。于是她也不隐瞒,理解性地点点头:“想着找个看庄子的,毕竟我总不好常常去,老人家帮忙看看,也不论家里几个人,但是夫妻俩必得通些农事,又不能太没分寸,说到底就是要听话,这样的可有?”
“有的有的,正巧了,前些日子有个一家五口,为葬老父老母欠了些银子,家里又被族人赶出来,找不到活计,走投无路之下就全家卖了身,可他们死活要卖到一起,托了这些天都没个人家看上,若姑娘……”
“先带来看看吧。”徽音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这个年代活不下去卖儿卖女的多了去了,这家有五口,居然不想着卖出一个活一家,反而全家卖身,倒是奇了,说不得有些什么,但错过去又可惜,倒不若先看看再说。
结了今日交易的银子,收好六个丫头的卖身契,徽音送了牙婆出门,又给了隔壁大婶帮忙的银子,说了好一通感谢之语,才算是送走了。命最大的丫头带着五个小点的自己烧水洗澡,从这段时间买来的衣服里,取了六套给她们,也没怎么操心大小的问题。
折腾到下午,总算是收拾妥了,六个小丫头相互梳了辫子,一溜站到了这院子的正房里,而上首软榻上窝着的就是她们今后的主子。眼看人到齐了,徽音眯了眯眼,唇角略微翘了翘,淡淡扫过六个丫头,缓缓道:“今儿起,你们就归我使唤了,唔,我先说说基本的要求,规矩什么的日后慢慢教,你们还小,这个不急。我呢,复姓司马,名徽音,你们叫我姑娘即可,或者称主子也行,随你们高兴。短时间内主要就是照顾我,当然过段日子可能会有另外的安排,到时候再与你们细说,往后凡事我都会教,只不过多嘴的人,可是向来讨人嫌,还望你们能够谨记在心。”
“是,奴婢明白。”六个小丫头行礼答话,声音倒是整齐,可动作嘛……因年龄不一,且之前受的教导不同,是故差别倒很明显。
这时徽音才笑了,那样的容貌配上清雅如梨白的笑容,一下子看愣了六个小姑娘。她自己不在意地指了最大的那个丫头:“从你开始,报上你们之前的名字来听听,若是好听便不改了,若是不好听,姑娘我可是要好好想想呢!”
“是,奴婢小春。”
“奴婢二丫。”
“奴婢瓜儿。”
“奴婢兰兰。”
“奴婢大宝。”
“奴婢招弟。”
“奴婢槐花。”
嗯?
徽音不由得抚额,颇为感怀她们的父母起名字的水平,这样一来不改都不行了,至少她还不想对不起自己的耳朵,于是稍一思索,张口便念出了六个名字来:“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