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纵,地处四纵队势力范围的西北面,隔着茫茫的齐云山脉。一万年来,五纵的根据地里的灾兽一直都很强大,五纵曾经在很短的时间里获得过优势,但一种新的灾兽的出现彻底改变了平衡。这种生命是一种类似狼的灾兽,它们是灾兽和尸鬼病毒的感染体,这种灾兽有尸鬼的感染特性,也有灾兽的繁殖能力,人类称它们为“鬼狼”。但这些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这种生命不但拥有力量和速度,还拥有相当于人类智慧。鬼狼甚至拥有自己族群的语言,能够制定战略和战术,这些特性让这个族群在蛮荒里不断的成长,不断的蚕食各种尸鬼和灾兽的领地。直到碰到五纵的势力范围,在最初的岁月里,五纵被这种混合生命体打懵了,短短十五年,五纵就丢失位于平原地区的二十座城市主要据点和六十万人口。但最后,人类还是在进化里,慢慢再次获得了平衡,退入山区的五纵的武士们,依托齐云山脉的天险,耗费无数人力和生命在群山峻岭间建立了三道险峻的防线,坚守了下来。这一守就是四千年。这期间的发生了无数次战争,双方的血把山谷和接壤的平原大地都染黑了。
现在的五纵,在齐云山脉里建设起了十五座城池,约四十万人口,但狭小的山脉谷地无法大规模种植粮食作物,为了生存五纵的人们在峡谷里开辟了无数洞穴,种植蘑菇和饲养鼠类,用来补充不足的粮食。齐云山脉用它广袤险峻的躯体保护了五纵,但山地也限制了五纵人口的发展,贫瘠的土地,让饥饿永远缠绕着这支不屈的军团。
五纵拥有大约三千武士,和鬼狼之间年复一年残酷的战斗,让五纵武士的伤亡率居高不下,让他们武士的数量低于四纵的平均水平。
秦齐,高阶武士,一个五十岁的五纵老兵,面庞消瘦而坚毅。擦干脸上的汗水,又摘下身边装水的旧皮囊,狠狠地灌了一口水,看了一眼四周。周边的土地,荒凉的没有一根杂草。转身跟身后的六十名战士喊道,“娃娃们,还有六十里,就到四纵根据地了,加起劲来!”
他们这一次是带着二十辆装着粮食的大车过来的,四纵有难,五纵不能不管。
西北的汉子,有些野,也有些莽,但他们知道什么是“恩”,什么是“战友”!
四纵曾经在数百年里,穿越金甲虫肆掠的荒凉之地,给五纵输送过大量的粮食和武器,只是因为大家都是纵队的兄弟。现在,四纵的土地都被这些看上去不起眼的金甲虫祸害了,听人说最近的这百年,四纵饿死了很多人!五纵的粮食也不多,但老人们说,人不能忘了本,大家勒紧裤腰带,死活要给四纵送些粮食过去,能救一个娃娃也好!
临行的时候,首长找他说,如果有孩子 四纵若是养不活,带回来五纵养,就算大家喝稀饭也要把他们养大,养大了再送回去,还是四纵的儿女!
想到这里,秦齐挥舞起鞭子,“啪!”的一声抽在铁牛的背上,“起!”,一声西北汉子的吼声,随着风在荒凉的大地上飘散而去。
身后的六十个战士,他们同样消瘦和黝黑,也俯身推着沉重的大车,跟了上来。这二十辆车上,装着的是晒干的蘑菇,黍米和大鼠肉,虽然不多,但这是这群西北汉子,在自己孩子们还饥饿的情况下,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五纵子弟的汗水滴落在尘土里,渐行渐远。
老族长医淳青和四纵的首长张汉同龄,只是他是普通人,七十多岁已经是高龄了。老小,老小,这人老了,脾气就又有点像小孩子。这一次,突然想坐坐飞艇,也想出来看看四纵的天地,于是就来了。
这一路,飞过白昼和黑夜,飞过如玉带般的磅礴大河,飞过无数灾兽出没的绝望山脉,看到飞艇群和满天飞禽作战,和张汉秉烛夜谈三纵和四纵的历史。
七十岁的他,不顾族中孩子的劝阻,居然在卫兵和张汉的保护下还爬上了气囊的顶端,抬首瞭望这广阔无垠的华夏山河。
那一刻,他觉得,值了!不枉此行。
老人家,就用绳索把自己绑起来,盘坐在飞艇的顶部,任破空的风缭乱了苍老的容颜和银丝,笑了。
掏出小刀,在随身携带的木简上,刻下一首诗:“匆匆一少年,俯身黍药麻,偶然一抬首,满目皆白发,而今追风去,万里日月长,若到山河复,报于老翁知。”,看着自己在风里歪歪扭扭字迹,笑了笑,塞进了随身的布袋里。
同样满头银发的张汉,在他身后轻轻地拍了拍老族长的肩膀,迎着风大声吼道,“吾以吾血护华夏,杀尽鬼兽与君酌”。
老族长转身笑着说,“好,我等着你的酒,与君酌!”
飞艇群,飞翔了二十一天,终于在黎明时分抵达了“含光之城”。
这是一座面向东方,建在半山腰的雄伟之城。当太阳从东方升起的时候,站在山外远远看去,如同这座城市吐出了太阳一般。
故,起名“含光城”。
送粮而来的秦齐,被四纵的老兵们安排在迎接人群的最前面。五纵这些豪爽的硬骨头,这百年来送粮的情谊,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