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关上。
大门也关上。
郁澄映抓紧身上的外套,跟着谢正诚进了屋。她感觉很难过,不知道一切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谢正诚不喜欢她却被迫娶了她,裴瑾放弃原来的人生规划远走国外,她的存在仿佛就是在给别人的人生添乱。
她连想要将这些事拨乱反正都做不到。
“谢正诚。”
郁澄映喊他的名字,声音带着点哽咽。
她很想当一个浑身充满勇气的人,想做什么就直接做,想要什么就直接说。她很羡慕谢正诚,也很羡慕裴瑜,她很羡慕所有能够自由自在活着的人。
她也非常讨厌软弱又没有主见的自己。
谢正诚转身看郁澄映,见她低着脑袋,走回去捏起她下巴,捏到一手的濡湿。他嫌弃地多捏了她脸颊两下:“你怎么又哭了?”他俯身亲去她脸颊上的泪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从来都只有你对我张牙舞爪的份,我有欺负过你吗?”
郁澄映忍不住否认:“……我没有。”
谢正诚哼笑一声,懒得和她翻旧账。他抱起郁澄映,把她带进浴室洗了个澡。
冒着腾腾热气的热水让郁澄映脑袋慢慢清晰起来。她任由谢正诚把自己抱回床上,等谢正诚站到衣柜前挑衣服换,才终于鼓起勇气说道:“谢正诚,我们离婚好不好?”
谢正诚拿衣服的手一顿,光着全身走向窗边,像座大山一样笼罩在郁澄映头顶。
“你再说一遍。”谢正诚语气很平静,平静到让郁澄映心惊。
郁澄映抓住他近在咫尺的手掌,吞吞吐吐地说道:“你不喜欢我,是爷爷非逼你娶的我。我们,我们应该离婚的,这样你就可以娶你真正喜欢的人。”
谢正诚说道:“哦,那我要娶谁?我要去娶裴瑜?太迟了,都晚了快十年了,她现在已经有未婚夫,要不你去帮我勾引她未婚夫,方便我和她暗度陈仓啊。”
“……对不起。”郁澄映鼻子又开始泛酸,“……那时候,我不是故意的。”她不是真的想拆散他们,她只是听说裴瑾特别疼爱妹妹,把妹妹管得很严,所以才想出个昏招。
谢正诚俯身往她脖子上用力咬了一口,语带恐吓:“你再哭,我就把你吃掉。”
郁澄映眼泪憋了回去。
“我说过了,离婚你提都别提。”谢正诚说道,“我生气起来会做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最好也别太有好奇心。”
郁澄映安静下来。
谢正诚接着去找衣服。
下午还有个会要开,郁澄映可以不去,他还是得出席的。
十六七岁的时候,谢正诚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继承谢氏,更没想过自己会娶郁澄映,有些事就是这么奇妙,分明没有关系的人和事往往会在不知不觉间纠缠在一起,谁都没法再将它们按原样分开。
谢正诚出门去了公司。
会议进行得很顺利,谢正诚回到办公室喝了口水,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个城市。
“老板。”岑助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谢正诚随口说了声“进来”,就看到岑助理满脸犹豫地走进办公室。
“怎么了?江滨那边不顺利?”谢正诚问。
他记得岑助理是去跟进江滨老街区的拆迁进展,难道是碰上了钉子户?
岑助理说道:“顺利是顺利,就是我们去那边一家老店吃饭,在店里发现了一张老照片。”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刚好就有人发现了那么一张照片,在场的人都传看过了,岑助理觉得纸包不住火,还是决定亲自带来给谢正诚看看。
谢正诚挑起眉:“什么老照片?”
岑助理把照片取出来递给谢正诚。
谢正诚本来一脸的漫不经心,看清照片里的两个人是谁以后脸色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