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我要什么。”
是。
顾弈不再管程青豆怎么想的。他作为死替小桂子,收着南城师大附中门房大爷转寄来的信,听着虎子这个狗头军师的建议,最终做出一个决定,就是不再循规蹈矩。
非得等她同意?那要猴年马月。
以后,按照他的心意来!
反正在配合这方面,程青豆这个死丫头一向做得很好。她从小就是从行为举止到思想包装,无比根正苗红听从指令的社会主义红领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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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这么说,但真的能做到吗?
尤其在虎子反问“你不管她怎么想,那她喜欢你吗”这句话之后,顾弈一身的精神抖擞踌躇满志,像被揭掉了面具,特没劲儿。
他眉眼一凛,招呼也没打,结束了会见。
狗屁。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婆婆妈妈,真要搭着脉搏数心跳,那他看见邓丽君也会心动过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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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没人,跑去北京逮人了,偌大个空屋无聊得紧,顾弈叫程青豆来他家玩,程青豆拒绝了,表示自己要去南城日报开设的打字培训班报名,学五笔打字。
电话里,顾弈疑惑:“你……学打字干吗?”
“那你学开车干吗?”说完,青豆抓紧时间,省钱地自报原因,“国企机关,你知道什么岗位最吃香?”
顾弈猜:“打字员?”
“对啦!算你聪明!”
这是对内开设的培训班,不对外招生,名额来之不易,是余老师推荐的,所以青豆非常珍惜。“不知道报完名是现场就学,还是有课表,我不清楚,去了才知道,要是结束得早,我来找你。”
“行。”顾弈哼哼,“反正你记住,我后天就要走了,正月二十的生日我得一个人在西城过。”
青豆在那头翻了个大白眼:“然后呢?”
顾弈似笑非笑:“没然后了,就是告诉你一声。”
告诉你一声,接下来看你自己觉悟。
顾弈含着后半句没说,静等下文,谁料那头砰啷挂断了。他听着嘟嘟声,胸廓起伏好一会。
他妈什么事儿到青豆这里都是未知数。
正好刚子机关初八上班,顾弈实在闲得慌,叫他和傅安洲一起来他家玩游戏。两个男的就是爽快,一叫就来。自行车一刻钟就到。
顾弈手上的苹果还没啃完,那边自行车铃就响了。他那一瞬间真的有种跟男人过一辈子的打算。
不过,三个男人都不在状态,往沙发坐了好一会,也没半句动静,问打不打游戏,也懒洋洋,说随便。
顾弈问傅安洲,“过年家里有事?”他眉心有一道因头痛而捏红的“天眼”。
“不提了,吵得不可开交。我一整个过年都在看书,”傅安洲推推眼镜,长叹一口气,“想快点工作。”
刚子摇头:“工作也不好,挺累的,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打水扫地拿报纸,确认黑板上的待办事项,没事也要编出点事情假装忙活。”办公室统共五人,一个正主任一个副主任,还分两个派系,他一个新兵蛋子,压抑得都要被挤出蛋黄了。
“烦。”
“烦。”
顾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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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辉之过年拜访学者老师,给青豆找到个入门学习编剧的捷径。有位北影厂的编剧老师准备到江南这片采风,写一部室内剧,此人思路极快,剧本是靠嘴巴说、打字员打,所以要找个打字员。
剧本是保密的,不便参观写作,那做打字员不仅能见证剧本诞生,还能取经思路,这等好事,绝对不亏。青豆兴冲冲交了三百块报名费,捏着收据,塞进她的稿费信封。
写换稿费,再用稿费学编剧,真是以文养文。青豆报完名,坐公车往顾弈家去。
虽然电话里没给确定的答复,实际心里还是把“今天去找顾弈”列进了计划。
她预想的顾弈应该是一个人躺在床上唉声叹气,非她不可,粘死个人了,实际情况是,他从来都不缺人陪。
他们仨,一个傅安洲站在香樟树下,托着顾弈的背,一个刚子站在顾弈肩上,颤颤巍巍,正伸手在干吗。
傅安洲老远就看见了青豆,对顾弈说,“青豆来了。”
救猫咪行动正在关键时刻,顾弈眉头紧锁,抓着刚子的脚踝:“好了没?”
“没!”刚子急,“它看到我就躲。”
那猫咪,估计只有手掌大,看起来还没断奶,也不知道怎么上去的。
青豆跳着仰头往葳蕤的香樟树上望,只看到夕阳染红的叶片:“你们在掏鸟窝?”
傅安洲:“有只小猫在树上下不来。”
刚子艰难补充:“一直在叫。”
青豆想了想:“有吃的吗?”
刚子:“有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