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往长街那边去的时候,也同样有人背道而驰,往中郎府方向来了,谢晋元才从花房回到世子府,发现徐淑宁不见了,问了人才知道,她竟然私自命人准备了车马,去寻景岚了。
他当即牵了马出来,一路疾驰往这边来了,到了新宅门前,正瞧着两个护院一边一个驾着徐淑宁,将人撵了出来。
再怎么说,也是贵妃,他当即叫住。
两个护院看见是他,连忙放手,上前见礼,说是有人冒充贵妃闯进府院里去了,这话也就听听的了,景岚是怎么个精明的人,她见了徐淑宁如何猜不出来。
他没有说破,让徐淑宁上车。
徐淑宁出宫时候,就一个人都没带,一个人连个丫鬟都没有,显而易见最柔弱时候,她回身看见是谢晋元,眼睛顿时红了。
“哥哥可来了?这里住了个什么人那,不由分说就将人撵出来,若不是看了哥哥三分薄面,这般冒犯,我回去了定要跟皇上说说的……”
她发髻微乱,鼻尖微红,一脸屈色。
谢晋元神色不耐,上前一步,看着她目光冷冽,刻意压低了声音:“所以说,谁让你来的?本就偷偷出宫来的,就算皇上有心放你出宫,你到这来干什么?你又想干什么?”
一个又字,就已经定了她的罪。
徐淑宁心有不甘,强压了恼怒,依旧好言好语的:“我见到了,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她长得很像我妹妹,怪不得……怪不得哥哥念念不忘……”
谢晋元也不与她多说,大步上前:“上车,即刻送你回宫,至于那些药膳,你祖父会有定论,这笔账咱们日后再算!”
都到了这里来,怎么能就这么走,徐淑宁跟了他的身后,轻言轻语地:“即使回宫,也得哥哥送我回去,我这副模样,如何回的去。你若不想管我,不然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门前,也好和妹妹团聚,能告诉她你为了一个女子……”
话还未说完,大门吱呀一声又开了。
一个小厮从里面打开了朱门,景岚抱臂倚了门边,闲闲看着他们两个:“有什么话能不能别在我家门前说,平白恶心人。”
谢晋元叹了口气,大步上了石阶:“别胡说,我与她并无干系。”
景岚正在气头上,哪里能有好气待他,伸手推着他不让他上前来,一用力顿时给人推下了石阶去。
她伸手指了他,横眉立目,眸子里像有那么两团小火苗:“我管你有没有干系,现在就给老娘滚,你赶紧走听见没有?给人带走,让我眼前干净干净,再不走,可别说我不客气了!”
谢晋元顿时回眸:“还不走!”
徐淑宁是在后宫活了十几年的人,存心打了要让他们生嫌隙的心,如何能轻易离开。她吃准了谢晋元碍于皇帝不能把她怎么样,揉了眼睛,非但不上车,又上前两步,站了他的身边来,一副要哭的模样。
“哥哥让我走,我知道是为了我好,可是这位夫人长得这么像我妹妹,我也想……”
她这般模样怎能骗过景岚,满腔怒火正无处发泄,回身伸出了手去:“拿来。”
开着的大门遮挡着,之前谁也没有注意到门口人拿了什么,景岚只是一转身的功夫,手里就多了一个水盆。
她大步上前,冷笑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冒充后宫贵妃到此行骗,我已经派人报官了,真是欺负我孤儿寡母没人做主啊,欺负人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说话间,一盆凉水狠狠泼了出去!
万万也没想到,她竟是如此泼辣,一盆水横着泼出来,将谢晋元和徐淑宁泼了一身了。
徐淑宁何时受过这苦,惊叫一声,已然连连后退。
地上有水有冰,仓促之间还差点摔倒。
身上都是透心的凉,可她哪里顾得上这些,踉踉跄跄才站稳了。
才一站稳,水盆咣当一下扔了她的面前,差点砸在她的脚面,吓得她又是惊叫一声,几乎跳了起来,瑟瑟发着抖。
景岚撸胳膊挽袖子,又是回手:“再拿一盆来!”
说话间,竟然真有人送了一盆水来,眼见着景岚又接了过来,高高扬起,还要泼过来,吓得徐淑宁花容失色,大步退了车边,赶紧上了车。
北风一吹,被水泼过的身上冰冰的凉,谢晋元哭笑不得,赶紧将景岚拦了下来,她余怒未消连盆带水都摔了他身上,他也受了。
真是太多年没有见过她这副怒容了,他扶了她,可怕地上有冰摔到了:“她毕竟是贵妃,得经过宫里头那位再与她算账……你仔细别摔了……”
景岚哪里听他那个,对着他又捶又骂。
背后的马车已经很识时务地驶离了,谢晋元拥着她,往门里送着她:“徐老太医他已经……”
话未说完,景岚已是推开了他。
她转身扶住自家朱门,张臂将他拦在了门外:“我不想听那些,徐家人徐家事与我无关。非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