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抱臂晃了过去:“这怎么跟后屁1股跟了狼似地?干什么呢?”
今朝拍了拍胸口,双手合十:“阿娘,我求你了,秦老大天天看着我背书,我考不考得上甲学乙学,他怎么这么在意啊,他若来这找我,就说我没来过,三个月了,放过我吧!”
景岚赫然失笑:“他那个性子,大体和他爹差不多,照顾弟妹很是上心。”
因为考学也是秦淮远和景岚的意思,所以今朝不得不从。
秦凤祤这作为兄长,可是将她看得寸步难行,顾今朝白日里除了去学堂,就是回府读书背书,偶尔还会被抓去见太傅,聆听教诲。
上次去了中郎府,回来时候被秦凤祤拎走,因着头顶顶着两根小柳枝,也被他教诲半天,注重仪容仪表,又责令她背了三书四经孝道伦常了事。
她天生随性,不喜拘束,这三个月简直太难过了。
只得跑了娘亲这来告状躲避:“阿娘,我吧,我可是为了阿娘听了继兄的话,不想让阿娘为难,可实在忍不下去了,阿娘救命!”
景岚更是笑:“真是难得有个人还能治你,为娘欣慰得很!”
顾今朝索性坐了地上:“娘!”
景岚倚了屏风边上,啧啧出声:“你也该吃点苦头了,不然不知这世道,人心难处。”
今朝蹬哒两腿,直接躺倒:“这秦大简直是老天爷特意派下来克我的,他那学问哪里是跟他爹学的,分明是和庙里的老和尚学的,你知道他天天让我修心炼性学个什么……我看他这样的,将来真个能做个大和尚,与世无争的那种。”
景岚伸脚踢她,让她快起:“多大了,赶紧起来。”
顾今朝无力坐起,又站直了,学着秦凤祤一手拿书的模样,就连他那一脸无欲无求的神色都学了几分相像,来回走了几步,才学他讲道:“不责人小过,不发人阴私,不念人旧恶,三者可以养德,亦可以远害……”
景岚抚额,转过去偷笑。
顾今朝从背后扑过来,拽着她胳膊来回地晃:“阿娘,我不跟他学了行不行,行不行啊!”
正是闹着,秦凤崚过来找她了,说是秦大今日有事去了翰林院,不与他们一路走,可是乐得清静,今朝忙是跟了他去。
秦凤崚可比他大哥合得来。
二人一同乘车,这就到了书院。
这一路,顾今朝可带到个人诉苦了,秦凤崚也在大哥手下吃过苦头,自然是知道他的苦处,也是年少,想了一路法子,说要帮她摆脱大哥的管制。
下了车了,凤崚突然想起一个绝妙主意,乐得不行,说有个好办法。
他扬眉就笑,拍了今朝肩膀,直接揽住她肩头凑了她耳边巴拉巴拉说了一通,今朝大喜,推开他也是在他肩头捶了一下子,二人都是大笑,一同往书院里走去。
书院的大门口,还停着一辆马车。
这休了三个月的假,穆庭宇可是第一日来书院,他身上的伤早就好了,不过又被大哥抓进军营训练了一个多月,不日才回。
回到中郎府一问,顾今朝一次也未来过。
今个才回书院,本来还想在门口等她一等,不想靠了车厢上,没等来一个人,等来了俩,那没良心的,跟人勾肩搭背,笑得可是一个真开心!
上次见面,还说什么和他好不好的,这才几日不见……
穆二在营地可是晒黑不少,一口吐掉口中的草杆,狠狠磨了磨牙。
车夫送他到书院可是等了好半晌了,自家二公子就不进去也不知为何,见他脸色还不敢问,就在旁打着转转。
穆少年目光当中,眼见着那两道人影,走得远了,又好像是拧一块似地,都要冷出冰碴子了,也紧了紧腰间匕首,恼意更加。
不过他才要上前,侍卫队已然走到,侧立两旁。
一人自车上徐步走下,又在侍卫队的拥簇下走了过来。
世子谢聿,此人有毒,穆二下意识侧身避过。
今日可是个好天儿,谢聿一身锦衣,环玉微响,一眼瞥见穆二在旁,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穆二上前见礼,也是敷衍。
谢聿在车上就瞧着这几人光景了,这少年一直盯着顾今朝和秦凤陵的背影,内情知悉几分,笑意便有几分。他可真是敷衍一声都懒得敷衍,负手而行,只扬首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