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征十郎点了点头,竹内直树的家庭情况有些复杂,无论过了多少次他都不能够理解竹内直树的父母与兄姐们对竹内直树几乎病态的掌控欲。自竹内直树转校到了帝光中学之后,他这半年都因为赤司家与竹内家亲密的合作关系,而受到了竹内直树的家人频繁的电话骚扰。小到竹内直树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大到他成绩多少分。像是这种普通学生琐碎的事情,那几个人都不敢亲自打电话给竹内直树。赤司征十郎已经习惯了如何应对竹内直树的家人了。
对赤司征十郎来说,这不过只是日常任务。
赤司征十郎提议道:“我建议你还是处理一下家里面的关系。”
“嗯,我知道了。”竹内直树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谢谢你了,阿征。”
“举手之劳。”
他不甚在意的答应了下来后,从竹内直树和黄濑凉太的身侧绕过,“我去国际象棋部看看,希望帝光祭你们玩的愉快。”
“小直树刚刚和小赤司谈了什么呢?”
黄濑凉太凑了过来,狭长的眼眸好像藏匿了一束尖锐的光,仔细再瞧瞧又发现金棕色的双眸一片温润。他好像只是因为好奇而随口询问。
竹内直树眨了眨眼,他往后退了几步,和黄濑凉太拉开了距离,“一些关于学生会的事情,学生会在帝光祭有考察的,由学生会的人打分决定各班的成绩。黄濑这些都知道吧?刚刚阿征只是和我说了一下他几个认为比较好的班级——只能够吐露到这里了,再继续说下去可是机密哦。休想从我这里打探消息。”
“……怎么可能啦——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人吗?”黄濑凉太颇为不满的拉长的尾音,尤其气愤的把竹内直树头上的角帽往下压了下来。
竹内直树眼前的视线顿时就被漆黑的角帽挡住,他极为不满的把帽子掀开,正当这时猝不及防的撞上了黄濑凉太放大的脸颊。
他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面,双眼看着黄濑凉太,像是在质问他现在在做什么?
黄濑凉太与竹内直树藏在了人群的末尾,谁也看不见他们两个人在课室的角落干些什么。黄濑凉太胆子颇大的把头探了过去,额头抵在了竹内直树的肩胛骨上,闷闷的说,“小直树和小赤司好像有些不得了的小秘密啊,真好。”
我好嫉妒。
小直树和小赤司之间好像有什么更加深层、不可告人的秘密。
又是青梅竹马、又在同一个班级、同一个学生会。
而且关系还那么亲密,经常用亲密的昵称称呼对方。
黄濑凉太压下了脸,他的方向对着墙,隔壁又有人群作为遮挡物,没有人能够看到黄濑凉太的表情,他肆无忌惮把所有的掩饰全部撤了下去。
他敛下了所有的笑,金棕色的双眸看起来深不可测,像一团浓郁的墨溶入其中,让人探寻不到真实的情绪。面无表情的模样,冷酷的像北极的千年寒冰。明明是这样的表情,他脱口而出的声音又甜又软,还有些撒娇的意味。
“小直树。”
竹内直树不能理解黄濑凉太的想法,他想了想,伸出双手环住了黄濑凉太的腰,一路抚上了黄濑凉太宽大的背。黄濑凉太因为他的动作便的浑身僵硬,这僵硬的幅度让竹内直树察觉了,想要拍了拍黄濑凉太以示安慰的动作顿时不上不下,只好把手保持在原位,贴在了蝴蝶骨上。
“小直树……”
他一声喊的轻轻地、软软的,少年特有的清亮嗓音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他踌躇了许久,说话也不太通顺,带着少年人的羞涩,“你可以喊我的名字吗?就和当时你给我早安铃的时候一样,喊我的名字……吗?我还以为我和小直树的关系已经十分的亲密了……”
凉太。
本来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音节,竹内直树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复述出来的音节,在这个情况下变得难以脱口。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拉了下自己头上的帽檐,只不过碍于现在的动作变得难以实现。竹内直树双眼紧张的看着背对自己的人群们。窗口外来来往往的人只要不经意的往课室里面看了那么一眼,他们两个人亲密的动作就会暴露在他人的眼中。
“……凉太。”
那近乎是贴着耳朵说出来的声音。与往日的早安铃有所不同,虽然细微但是并不是不可闻。嘶哑的声音带着微微颤栗,可爱的不得了,身为声控的黄濑凉太一瞬间心脏无可遏制的剧烈跳动,频繁的跳动声甚至让黄濑凉太以为到达了鼓膜。浑身上下的血液似乎都沸腾了起来,往着某一个地方汇集而去。
彼此的身躯如此的贴近,黄濑凉太羞窘的松开了竹内直树。恐慌的想自己身体上剧烈的动作大概是没有透露出去的……吧?
他这样想着,身为模特磨练出来的演技让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被吓到了吗?抱歉啦,我刚刚好像有点头晕就忍不住……!”黄濑凉太笑嘻嘻的说,“不过现在没事了。刚刚短暂的头晕应该是我今天在帝光祭干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