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母,幼时我在庄子外无意救了一位身受重伤的老者,老者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教导了我一年的武功,离开前还留下了秘籍,大约是我在这方面有些天赋,自学数年有了一点成绩!我知道大家闺秀不允许习武,大母和阿母也不会同意我习武,便隐瞒了下来。”暂时找到落脚地后,程姎编了一个故事给桑舜华解释自己为何会武。
想起之前程姎大胜土匪的桑舜华:这可不是一点成绩!
“那如今?”
程姎望着桑舜华担忧的目光心中一暖,“无碍的三叔母,毕竟在人命面前,其他的都不重要!”
程姎的话让桑舜华愣住了,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桑舜华是真的不理解,为何作为大家闺秀且年芳才二八的程姎能如此通透懂事,难道是葛家的教养太好了?!不过随后桑舜华又放心了,因为程家有程姎这般的女娘是福事。
***
少商推测出来这群土匪非匪乃兵。
“姎姎,去吧!”桑舜华看着脸上虽面无表情,眼睛却一直望着骅县方向的程姎。
“三叔母!”程姎看着浅笑的桑舜华和抿着嘴、低着头的程少商。
“你武艺高强,又聪慧过人,骅县比我们需要你,去吧姎姎,做一只展翅高飞的鹰!不用担心我和嫋嫋,他们的目标终究不是我们,这里还有很多家丁武婢保护我,我们会等着你三叔父和你回来的。”桑舜华说道。
“叔母···”程姎是真的不放心独留桑舜华和程少商在这里,毕竟危机还没有彻底解除,谁也不能确定那群人会不会卷土重来,如果桑舜华和程少商出事了,程秧不仅没法和家里交代,自己那关也过不去。
“姎姎,国家大义永远在个人之上,若为了保护我置骅县的百姓于不顾,让他们失去获救的机会,我会余生难安的,可若你能多救下几个百姓,又或者能让骅县多坚持一会儿等到援兵,我会为你骄傲的!去吧姎姎!”桑舜华坚定的说道。
“阿姊,你去吧,我会保护三叔母,也会保护好自己!”一直沉默的程少商忽然抬起头,神情坚定的看着程姎。
程姎有些欣慰又有些心疼的看着程少商,“三叔母,嫋嫋,等我!”
“好!”
就这样,程姎快马加鞭在天黑时赶到了骅县城外,可映入眼帘的便是城外的叛军正用百姓逼迫城内的将士打开城门,看着叛军拿着刀架在一个小男童的脖子上,程姎的脸上布满了寒霜,抬手,果断的扔出手中的刀。
“将军!”
转瞬之间,叛军首领命丧当场。
“是谁?!”叛军震惊的看向刀飞过来的方向。
“送你们下地狱的人!”程秧一张俏脸此刻布满冰霜。
“给我杀了她!”
战火一触即发,程姎以一人对战无数叛军,城内的程老县令看见这样的情况,立刻组织将士冲出城门支援程姎。
就这样,这场以少对多的战争虽然伤亡惨重,但最终还是等到了凌不疑和黑甲卫的到来,成功击退了叛军,城门虽安好,可骅县将士却所剩无几,程老县令也命在旦夕。
刚保住了骅县的凌不疑一听程家女眷在不远的地方,立刻以程姎身上有伤为借口,自己带着人去接人了。
程姎望着凌不疑的背影:我觉得我可以自己去哒,不用你这么好心帮忙!
不过这话程姎没说出来,也没有机会说出来,因为凌不疑跑得太快。
凭借她的眼光,凌不疑这个时候已经对她家嫋嫋图谋不轨:不行,等见到嫋嫋一定要跟她科普凌不疑的坏毛病。
***
当程少商跟着凌不疑先一步来到骅县城外时,便看见了城外遍地的尸体,看见了一边哭泣一边翻找尸体的百姓,看见了将士们红着眼抬同伴的尸体,这一刻,程少商终于明白了程姎所描述的画面,也有些明白其中的意思。
“别看!”凌不疑用手遮住了程少商的眼睛。
“凌将军,你会后悔上战场吗?”程少商拉下凌不疑的手神情严肃的问道。
“不会!人终有一死,我选择死在战场!”凌不疑坚定的说道。
程少商转过身望着身后的凌不疑,四目相对,星空之下,两人一马。
***
“阿姊!”想扑向程姎的程少商被凌不疑拦住了。
凌不疑在程少商疑惑的神情中说道,“程三娘子受伤了!”
“什么?!阿姊,你伤哪儿了?严重吗?快给我看看!”着急的程少商差点直接当着凌不疑的面动起手来。
“咳!”这是尴尬但必须提醒的凌不疑。
“嫋嫋!”程姎拉着程少商的手眼神示意她后面的凌不疑。
“??”程少商转过身,眨巴眨巴眼看向凌不疑,“凌将军,你还在?!”
凌不疑看懂了程少商眼中的意思:你怎么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