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混乱与绝望中,即便是最纯真的善良也会被扭曲。】
……
秦澜倒在地上,几乎失去了意识。
隐约间,他听到了一个洪亮而暴躁的声音:
“喂,喂!”
“醒醒,醒醒!”
“妈的臭乞丐,给我从门口滚开!别妨碍我做生意!”
话音未落,秦澜便被一脚踹飞出去,随后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剧烈的疼痛感遍布全身,但没能将他的意识完全唤醒。
秦澜奋力地想要睁开双眼,可却是徒劳无功。
此时的他就像是被困在了某个狭小的夹缝之中,完完全全地动弹不得。
脚步声响起。
越来越近。
“嘭!”
又是势大力沉的一脚。
“呃!”
剧痛再次袭来,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抽搐。
“喂!你在干什么?!”
一个听起来十分年轻的女声由远及近,最后似乎停在了他的身侧。
“难道你想把他打死吗?”她带着怒意质问道。
“打死又怎么样,一个乞丐而已,烂命一条!”
“好,”秦澜身后的女人冷笑一声,“故意杀人是吧,那就跟我走一趟吧!”
“哈?我凭什么跟你走?你以为你是谁?”
“喀拉~喀拉~”
拉链声响起,随后是纸张与布料摩擦的声音。
紧接着,她的语气变得严厉了起来:“我是治安署三级巡查-古娜·安古洛。
现在我宣布:你被捕了!”
原本凶恶的男人瞬间变得慌乱了起来,他连忙解释道:“啊?不……不!巡察官大人……我绝对没有任何想要违法的意思,求您放我一马吧!”
“是吗,”古娜的声音中透露着危险的嘲弄,“但我觉得这件事似乎应该好·好·调·查啊。”
又是纸张与布料摩擦的声音。
“巡察官大人,是我不懂事……”那个男人似乎走的更近了一点,声音也更加的低沉,“这是……他的医药费和补偿金。
我现在走不开,请您一会儿帮我转交给他。
请您千万不要拒绝,求您了!”
“嗯……”古娜接过钞票翻动了一下,“行吧,看在你还有点诚意的份上。”
男人一边说着感谢的话一边走开。
“喂!”古娜轻轻地踢了躺在地上的秦澜一脚,“他已经给钱了,你可以起来了吧?”
没有回应。
“该死的,”古娜低声骂了一句,“那家伙不会真把这个流浪汉弄死了吧?”
她俯下身子检查起了秦澜的呼吸。
“还有气……喂!吉娜婶婶!快给我妹妹打个电话,这儿有人要不行了!”
惊呼声、杂乱的脚步声。
秦澜似乎感到光线暗淡了下去,应该是附近的人前来围观了。
“啊?老拖鲁真把人给打死了?”
……
“完了,他肯定会蹲监狱吧……我原本晚上还想去他那儿吃炸鱼呢。”
……
“这个乞丐是装的吧,说不定咱们打他一顿他就不敢再装下去了!”
“闭嘴吧,那他要是真死了就得把你抓进去了!”
……
秦澜歪倒在地,泥土的腥气与难言的臭味不断钻进他的鼻腔,周围杂乱的议论声像锤子一样击打着他的耳膜。
他想要挣扎、想要起身,可身体却并不听他的使唤。
他就这样徒劳地努力着,但却仍然无法从那个夹缝中摆脱出来。
直到——
“请让一让……让一让!”一个软糯焦急的声音从人群外围响起,“快让我进去,我是医生!”
杂乱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过了一会儿。
一只柔软的小手先是按压了一下秦澜的颈侧,随后又翻了翻他的眼皮。
随后他感觉到自己的上半身被人抬起,脑袋顺势后仰。
“哗~”
水流声。
一个木片撬开了他紧闭的牙齿,几片药片被塞了进来。
软糯的女声再次响起:“先生,先生!能听到我说话吗,我要给你喂水了,你小心一点。”
紧接着苦涩而略微腥臭的水涌进他的口腔,将那几枚药片送进了他的嗓子。
“好了,”自称医生的女人松了口气,又对着周围的人群说道:“大家帮我把他扶到马车上吧。”
没人回应。
过了半晌——
“莉莉,还是把他放到街角吧。”古娜说道。
“不行,”医生的声音极为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