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的伤口包扎好了,也不愿意在医务室待着,而是坚持要回去收拾完东西,然后继续去上课。
夏清辞也没有多说什么,他跟沈意把宿舍里剩下的东西收拾了,掉下来的柜门跟宿管阿姨说了,在那里填了报修单。
他们这么一耽误,差不多又到了上课的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吃饭。
“你可以在宿舍里休息,我会跟老张说。”临走前,夏清辞这么说了一句。
沈意摇摇头,拿着新的宿舍钥匙跟着他下楼,“我,去上课。”
他们两个人回到教室的时候上课铃声正好落下,夏清辞回到座位上,对上谢病免的视线。
谢病免眼里带着隐忍的不高兴和阴郁,老师进了教室,怕耽误他上课,谢病免也没有问他什么。
他从草稿纸那里抽了一张小纸条,在上面写了几个字,他写小纸条的时候,谢病免在旁边留意着。
纸条往旁边递,放到了他们两个人的桌子中间,谢病免很容易可以看到。
谢病免看到沈意头上缠着的纱布,几个猜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不管是哪一种,都能让他的心情变得阴郁起来。
他看向中间桌子上的纸条,上面是俊逸规整的字体。
——别生气,一会放学听我解释
字迹很温柔,谢病免心里的阴郁散了几分,他拿过来纸条,在上面也写了一个字回复过去。
——哦。
一直到了放学时间,放学铃声一响,教室热闹起来,同学三三两两的收拾作业,都要回宿舍去,有的则是回家。
孟飞瑜和叶祁要回家,他们二哥不跟他们一起,还有一些不习惯。
"二哥,拜拜,明天见。"
谢病免随口回了一句"明天见",目光一直落在前排还在整理作业的少年身上。夏清辞收拾完东西,过来找他。
"你吃饭没有?"夏清辞问。
"没有。"
"小卖部那里应该还有热食,我们去看看。"夏清辞在原地扯了一下谢病免的袖子,半牵着人走了。
出教室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从最后一排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他没有扭头,和谢病免一前一后的离开了教室。
夜自习结束,外面天已经黑了,天际尽头留下浅淡的夕阳余晖,在黑暗云层里逐渐的消失殆尽。
夏清辞走在前面,身后的人一直跟着他,他们穿过学校的小树林,小树林很安静,也很黑,这边通着去小卖部的路。
据说学校里经常在这边查早恋的小情侣,他在黑暗中能够看到谢病免的轮廓,指尖碰了碰谢病免的指尖,触碰到了一片温凉。
“为什么不吃饭?”夏清辞说,“路上我让同学跟你说了,可能他们没有当一回事。”
或者是没有找到谢病免的人。
夏清辞简单的讲了一遍事迹,“我跟沈意去换宿舍,在宿舍里,柜门掉了,他替我挡了一下,去医务室折腾耽误了好一会时间。”
谢病免闻言指尖握着他的手腕,低声问他,“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夏清辞说,“柜子掉下来砸到了沈意的后脑勺,流血了,我带他去了医务室。”
谢病免“哦”一声,“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想跟我做朋友,不想让我那么讨厌他,”夏清辞想了想说,“我觉得说不通,就没有跟他说了。”
“你跟他去的医务室?”谢病免语气平淡,算起旧账来,“当初你都不愿意陪我去医院。”
“我那时候过去也是添乱,”夏清辞说,“有叶祁陪你去,我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做。”
那个时候他心里也有一点犹豫,但是他不想要自己动摇,毕竟对他来说,要接受谢病免,需要花费很大的努力。
像是一个人,本能的让你感觉到危险,哪怕实际上他根本不会伤害你,可心里对他的客观印象印在了骨子里,可能接受之后觉得不过如此,但是迈出去的第一步仍然需要足够的勇气。
“少来,”谢病免说,“那时候你明明就很烦我。”
“嗯,”夏清辞承认了,“是很讨厌,因为你总是让我动摇,我不喜欢改变。”
就像谢病免之前说的那样,他喜欢一个人,确实会喜欢很久,死心塌地,不容易放下。
“我不喜欢沈意围在你身边,”谢病免握紧他的指尖,然后又松开了些许,说,“但是我不能因为我不高兴,就去强迫你做什么。”
夏清辞看谢病免表面装作宽容大度的样子,但是眼神一直在留意着他,揣着小心思在打量他,他有一点想笑。
“我以后不会理他,他怎么样是他的事。”
“这次没有说清楚,以后也不会再找他说了。”
夏清辞嗓音柔和了几分:“你不要想那么多,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不吃饭?”
“我一直在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