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月敏锐地发现一个重要细节:
茶壶里是刚刚烧好的茶,明明还没喝多少,李北玄却偏偏还是去换了茶。
只能有一个原因——他去下毒了。
真阴险啊,连这种手段都用。
【魅力值+5】
沈黛月主动端起茶,递给王妃:
“姐姐,妹妹敬你。”
王妃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小羔羊。
接过茶之后,立即又递给了沈黛月:
“按照我们外邦的规矩,初次见面,姐姐应该送给妹妹一些礼物。这次来得匆忙,没有准备,那就把夫君给的初茶,送给妹妹。”
沈黛月接过茶,又重新递给王妃:
“姐姐,咱们大乾有句话,叫做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姐姐嫁到大乾,就应该按照大乾的规矩。这第一杯茶,应该是妹妹敬姐姐。”
王妃接过茶,又送了回去:
“话虽如此,可是姐姐我身体不适,无法圆房,这两年服侍夫君的重任,还得落在妹妹身上,这杯茶,权当做姐姐对妹妹的感谢。”
沈黛月再次接过茶杯,正准备再送回去。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儒雅的呼喊:
“李大人,您在吗?”
李北玄循声望去,竟然是圣贤阁诗魂李山隐。
而他旁边,还站着大乾第一乐工——江鹤年。
这二位怎么来了?
王妃也很困惑。
素来谨慎的她,此刻多少有点惊弓之鸟,不自觉地迪化了。
“这二人,八成也是李北玄请来的帮手。我得小心点,若是真有什么蹊跷之处,得迅速撤离。”
李北玄看到王妃的眉毛轻轻动了一下,猜到她内心定然是起了波澜。
对症下药:“为夫今日约了圣贤阁和摘星楼的人,探讨诗文,两位夫人,还请先行暂避。”
沈黛月点了点头,率先起身,坐在不远处的屏风之后。
王妃也跟着过来,坐在沈黛月旁边。
李北玄走到门口,打开房门,来到院子里,看着李山隐笑容满面,提高音调,表现出一副十分热络的样子:“李兄,好久不见,甚是思念。”
主要目的,就是表演给王妃看。
李山隐赶紧拱手回礼:“李大人,您太客气了。”
江鹤年此时也看着李北玄拱手施礼:“草民江鹤年,拜见李大人。”
“江先生,无需多礼。”李北玄随即压低声音,“二位,可是有什么急事?”
李山隐看李北玄这番姿态,自然也不敢再高声说话,低声回应:“这次带江先生过来,是说想跟李大人探讨一下您的大作。”
“大作?”
“就是您作的那首七言律诗。”
“你说的是《锦瑟》?”
“正是。”
江鹤年大肆吹捧:“草民第一次见这首诗,惊为天人,反复研读,越发觉得精彩。只是不太明白这诗中典故都是取自何处?这庄生和望帝是何方高人,竟出现在大人的诗中?”
“原来如此。”李北玄听完此话,微微一笑,顿时心生一计,“二位,咱们去屋里谈,我好好讲讲这其中的奥妙。”
“甚好。”
“妙哉。”
这三人一直在低着头说话,旁人根本听不出他们说的什么。
这番场景,落在王妃眼里,以为他们是在秘密商量对付自己的策略。
内心更加紧张了:“这厮果然又坏又狡猾。”
一旁的沈黛月,则是把她所有的小情绪尽收眼底:“这李大人,当真有趣。”
【魅力值+5】
李北玄带着二人来到书房,把沈黛月和王妃用过的杯子收起来,重新拿出两个新杯子摆在他们二人面前。
又看着门口的小蝶喊道:“再去沏壶茶。”
“是。”小蝶不敢怠慢。
三人进入聊诗阶段。
按照惯例,得先互相吹捧一番。
李北玄看向江鹤年:“能得到京城第一乐工的赞美,是本官的荣幸。”
江鹤年连忙拱手:“大人首次作诗,便震动京城,放眼九州,寥寥无几。能与大人当面论诗,草民万般荣幸。”
李北玄淡淡一笑:“赐教,不敢当。其实,这首诗并非本官所写。”
李山隐和江鹤年对视一眼,不知所措。
李北玄微笑道:“当然,这诗也不是拿别人的。”
李山隐更迷惑了:“那这诗到底是何人所做?”
李北玄:“是本官在梦中所得。”
江鹤年轻声询问:“大人是说,您梦到了这首诗?”
“是,也不是。”
李北玄把聊天气氛推向哲学化,“差不多从一个月前开始,我开始重复做着同一个诡异的梦,梦境中有个诡异的山洞,山洞中有些诡异的声音。第一次做这梦时,我对那山洞充满了恐惧,虽然好奇但不敢进去。
接下来几天,这个山洞,反复在我脑海中出现,我终于忍不住了,小心翼翼进入山洞。刚进洞口,很狭窄,只能容下一人通过。又走了几十步,突然变得开阔,明亮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十里桃林,和一位白发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