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一颗大树下。
斋图等人下了马在休息。
许河从地里摘了几片叶子递给众人,“来嚼一嚼,解解渴。”
“这是什么?”斋图接过叶子,看着好像是菠菜。
许河解释道:“这个是山大黄,嚼起来酸酸的,可以解渴。”
斋图将叶子放进嘴里嚼了嚼,酸酸的味道令人口齿生津。
山间的凉风吹着众人额头上的汗珠,十分舒爽。
闲来无事,斋图看向一旁半伸着舌头乘凉的胡初九问道:“旺财,你以前一直想杀我为你的族人报仇,怎么现在又要跟着我?”
胡初九听到斋图问她,哧溜一下收回了舌头,嘴角还挂着一丝口水。
乞丐姐妹盯着胡初九,看到她的样子,一起捂嘴偷笑。
胡初九赶紧用衣袖擦了擦嘴巴。
“其实我当初想报仇,是为了提升自己在族里的地位……”
“提升地位?”斋图眼皮跳了跳,他还当狐族姊妹情深呢,结果不过是塑料姐妹情,“所以你没了修为就赖上我了?”
“先生,我们狐妖以实力为尊,以前我在族里排行第九,如今我没了修为,回去肯定是垫底的。端茶倒水倒是好的,就怕那几个公的拉我去暖床……”
“贵圈真乱……”
斋图听完,眼皮直跳,心底对错杀狐妖的愧疚瞬间减半。
不过小狐狸的修为尽失也是因为自己拿她引河神导致的,让她跟着自己混口饭吃也无妨。
然而……
斋图又看向乞丐姐弟,这两货他可是真没想到。
当初因为对镖师的愧疚,把从镖师那里赚来的钱施舍了十五两银子给这俩姐弟。
没想到最后转了一圈,自己又从乞丐姐弟这里借了十两。
“小妹妹,你们姐弟叫什么名字?”
为了躲避官府抓捕,他们走的急,一路上都没来得及聊天。
乞丐姐姐眨了眨大眼睛回答道:“我叫陈妙思,这是我弟弟陈合。”
斋图接着问道:“今年多大了?”
陈妙思说道:“我今年十一,我弟弟七岁。”
“你们老家哪里的?可还有家人?”
陈妙思摇了摇头。
“我只记得以前家里是住在苏州府的
,后来有一天奶妈带着我们姐弟离开了家,没多久奶妈就病死了。我就带着弟弟一直乞讨过活……”
许河在斋图耳边低声说道:“看样子是个大户人家哩,怕是家里遭了难了。”
斋图看着瘦骨嶙峋的姐弟二人,弟弟陈合一直一言不发,感觉好像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小世界了。
“你还记得是几岁被带出家的吗?”
“大概是六岁吧。”陈妙思不确定的说道。
六岁……
也就是说,她带着两岁的弟弟乞讨了五年。
“真是不容易啊……”斋图感叹道,也不知道这五年姐弟俩受了多少磨难。
许河则盯着斋图头上的龙角看了好久,“先生,我见您几次,好像每次看到的样子都不一样。怎么如今,又生出了一对龙角?”
陈妙思抢声说道:“先生可是天帝之子,有个龙角有什么奇怪的?”
“天帝之子?”许河顿时瞪大了眼睛。
“别听小孩子瞎说。”斋图笑了笑,“我这龙角说来话长咯,不过也没什么妨碍……”
斋图也没多做解释,许河也就不再多问。
……
稍作休息,几人便重新上了马。
胡初九抱着陈妙思,陈妙思抱着陈合,三人共乘一匹马。
好在胡初九和乞丐姐弟都很轻,问题不大。
而许河和斋图则一起骑一匹。
为什么斋图不自己骑马?因为他不会……
虽然被一个糙老爷们搂在怀里怪怪的,但是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斋图早已暗暗决定,一定要早点学会骑马。
骑了半晌,日渐西斜,许河指着前面说道:“先生,不远处就是邬镇了!”
斋图点了点头,然后对胡初九说道:“旺财,把你的耳朵和尾巴收好,别吓着别人。”
“哦……”
胡初九把头发挽了两个包,将狐狸耳朵藏在里面。
看着胡初九轻松的把耳朵藏了起来,斋图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角,顿时有些头疼。
就他这个板寸发型,用帽子都遮不住额头上的角,总不能学印度人把自己的头包成大蘑菇吧。
呃……也许真的可以……
斋图想到这,觉得还真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
于是下马从包裹里拿出一件旧衣服,撕成布条一圈一圈的绕
着头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