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付家兄弟两个,都已经鼻青脸肿,摔在地下,一脸的惊愕不敢置信。看着面前的窈窕少女,又是疑惑,又是愤怒。
不过,没过多大会儿功夫,两人就又挣扎着站了起来,冲着姜英秀饿虎扑羊一般扑了过去。
姜英秀稳稳地站在原地。
不躲不闪。
等到两人扑到自己面前,轻轻一抬脚,“啪嗒”,踹飞了一个。
与此同时,缓缓抬起一只手,平平地推出去一掌。
姜英秀的小手纤细白嫩,平平稳稳地推出去,看起来又慢,又没有力量。
但是这一掌打到人身上,竟然又“啪嗒”飞出去一个。
被踹飞的付家老大,做梦也没想到,那看起来轻轻的一脚,竟然有那么大的力量。他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扭曲成了一团,不知是不是受了内伤。
而被拍飞了的付家老二,更是没有想到,打到自己身上那轻飘飘的一巴掌,差点就让他吐血。
如今一口淤血堵在心口的位置,不上不下,让他难受极了,眼泪都憋下来了。
姜家的堂屋面积不算小,付家兄弟两人的身子就像两块被扔出去的小石头一般,从地当间直接冲着山墙就直直地飞了过去,一直到撞到山墙,才停了下来。
撞到山墙上,砰砰作响,直撞得整个屋子都颤了两颤,房梁上的灰扑簌簌地落了一炕一地,这才噗通一声,掉下地来。摔在地上,半晌动弹不得。
两人一前一后飞出去,相差还不到半秒。
姜英秀这一脚、一掌,时间拿捏得那叫一个精准。
众人都惊呆了,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虽然他们都知道姜英秀很凶残,但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凶残。
大概是因为她出去念书,很久没回来了,而且这几年她也没发作过几回,平常日子见到大家伙儿,还笑呵呵地打招呼。
那么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上,总是一副阳光灿烂的笑模样,就算明知道这家伙很凶残,平时她不发飙的时候,谁又想得起来这一茬?
房间里诡异地安静了下来,更衬得付家兄弟两人的呻吟声格外清晰。
紧接着有一阵上下牙彼此碰撞的嘚嘚声,打破了寂静。
姜英秀顺着声音望过去,杨媒婆缩在墙角,把自己蜷成一团,浑身颤抖,牙齿也在不停地打战。
姜英秀冲她望过来,她更害怕了,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眼睛里全是恐惧和求饶。
姜英秀顿了顿,声音请起来十分平静,但是轻描淡写的内容,却让当事人忍不住心惊胆战:
“是不是上回我下手太轻了,所以你就记不住我说过的话啊?竟然敢算计到我家人头上来了?你说说今儿个,你是留下一条腿,还是留下一只手?”
杨媒婆“哇”地一声大哭出声,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声音也被她找回来了,只是说话夹杂着哭声,仿佛嘴里含着块糖球,让人听起来很难分辨:
“求求你高抬贵手,老婆子再也不敢了……我要再敢来杨树沟子村,让我天打五雷轰!”
姜英秀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几秒钟,觉得她不像是在说谎,看到她那副可怜相,顿觉意兴阑珊,摆摆手,让她赶紧从自己眼前消失:
“记性再不好,也别忘了今儿个说过的话。要不然,后果你自己清楚!
还不快滚,等着过年哪?”
杨媒婆听了这话,顿时如蒙大赦,撒腿就往外跑。但是腿已经吓得软了,一时半会儿根本就站不起来,但是杨媒婆逃跑心切,干脆手脚并用,着急忙慌地往外爬。
一路爬,一路抽抽噎噎地哭。
杨媒婆这个样子,让众人看着都觉得有几分心酸。
许玉记莲和姜老太太尤甚。
都觉得姜英秀未免太过不近人情,对别人逼迫得太凶太狠。
可是这两人不知不觉地也都在打哆嗦,心里虽然满是不爽,嘴上却不敢吱声。
姜英秀看了看山墙根底下的付家兄弟。
两人面露凶光,可惜虽然一直在死命挣扎,一时半会儿的,却也爬不起来。
刚才姜英秀用了五成力气。
足够一般人喝一壶的了。
姜英秀缓缓地向两人走过去,走到他们面前,对着两人微微一笑:
“还想再打吗?”
两个人一脸愤恨地瞪着姜英秀,鼻子里呼哧呼哧地往外喷气,没有回答。
姜英秀点点头:
“明白了,还没打够啊。”
她轻轻地抬起一只脚,众人鸦雀无声,目光都被吸引到了这只脚上。
这只纤细优美的脚上,穿的是沈春柳给她做的棉鞋,做得很精致很用心,纯手工的千层底,白色的边线,烫绒的鞋面。
这种手工布鞋,跟皮棉鞋比起来,要软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