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究竟能够为她做到哪中程度。
李桑桑对他说:“我想知道,李蓁蓁究竟是否是父亲的女儿。”
高桓听着这话愣了一下,李桑桑轻笑一声,移开了眼睛。
是她想太多了,吴姨娘是他的姨母,李蓁蓁是他的表妹,就算那日中元夜高桓说的是真的,他不曾为李蓁蓁动心,他也依旧会护着吴姨娘和李蓁蓁,如同前世一般。
他怎么会为她做这件事。
李桑桑站起身来,将窗子关上。
但是一两个月后,高桓走到李桑桑窗子下面,他穿着大氅,踏着满地的薄雪走过来,此时李桑桑院子里的梅花已经开了,灼灼晃着人眼。
高桓说:“冬至,给你带了一件礼物。”
李桑桑走出去,才知道高桓口中的礼物是什么。
高桓带来了一个头发银灰的婆婆,还有一个商贾打扮的男人。
一个是吴姨娘当年的接生婆,一个是和吴姨娘有过关系的情夫。
两人都是从南琅琊郡赶来的,算上时间,是紧赶慢赶过来的。
李桑桑咬了咬唇,听了他们的供述后,转脸去看院子里安静站在梅树旁的高桓,但是高桓已经不在,那里只留下一对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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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姨娘这一两个月为李蓁蓁和沈桐的事感到焦头烂额。
那妾室夏芙有心计有手段,李蓁蓁困在沈家根本难以招架,沈家本来就轻视李蓁蓁,沈母还难以对付。
若是平时,李年可以提点沈桐一二,但是如今李家还在被天子嫌恶中,要夹着尾巴做人,更何况,李老夫人已经发了话,让李年不要去管李蓁蓁的事,李蓁蓁一下子孤立无援起来。
吴姨娘在雪中行走,要去李老夫人屋内求老夫人大发慈悲帮帮李蓁蓁。
她走在路上,忽然发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人影。
她一下子感到浑身凉冰冰的。
当年,吴家遭罪之时,吴姨娘和吴美人都被卖为奴婢,吴美人被宫里人挑走了,吴姨娘则是被一户商贾挑去了。
她做了那商贾的婢女,不得已失了身。后来,那商贾要换地方做生意,府里人太多,索性发卖了好些个奴婢。
吴姨娘就是其中的一个。
她被卖给了李年,没过多久,她发现她怀了孕,算算日子,是那个商贾的。
快生产的时候,她刻意和王氏吵了架,脱身去了庄子里住下,生下了足月份的李蓁蓁,养了几个月后,对外只说李蓁蓁是早产。
还好,李家人对她没有太过在意。
王氏是不屑和她斗的,李老夫人和李年更不会留意她生产的日子,一切就这样瞒了下来。
可是今日,她竟然看到了那个商贾!
吴姨娘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起来,她跌跌撞撞,也没有心思去找李老夫人,只是见了鬼一般地跑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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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丛的屋内熏笼烧得很旺,他咳嗽了两声,婢女为他关上了窗子,然后转身对他说:“郎君应该请大夫来。”
李丛摇了摇头:“我明白自己的身体。”
婢女于是说道:“要是范大夫在长安的话就好了。”
李丛听了也有些盼望范景赶快回来。
他看着熏笼上透出的火光微微有些出神。
他潜藏在李家许多年,一直存着报复之心,可是在不停地耽搁,他明明是想要摧毁一切的,可是每次看着李桑桑安静的脸,他都会压抑住这中摧毁的**。
他不能将事情推向不可收拾的境地。
但是李年越来越让人烦躁了。
李年在政事上也和皇帝对着干,让整个李府都处在府兵的监视之下,这让李丛感到有些许的不安。
李丛问侍女道:“范大夫的药藏在哪里?”
婢女犹豫地说道:“可是,如今范大夫不在,若是郎君自己来下药,斟酌不了轻重,被人察觉了就不好办了。”
李丛说道:“范景不知什么时候才回,等他一年半载,李年就要多活一年半载。”
婢女听了只得默默去取了药,回来的时候还是不放心嘱咐了一声,但是李丛却像是根本没有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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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愈发冷了,李年受了风寒,竟然是一病不起,请来了大夫来看,大夫沉吟良久,忽然说道:“李大人,有人要害你。”
李年一怔,起来的时候动作有些猛了,不知牵扯到哪里,带来一串咳嗽:“有人要害我?”
大夫摸了摸胡子,说道:“这药十分古怪,让我说,我也是说不出个究竟,不过,大人要小心着饮食。”
大夫留下这一句就收拾医箱走了出去。
李年这天开始便小心着饮食,大夫那日的话,他谁也没有告诉。
他心里隐约的直觉告诉了他,一切的缘由。
当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