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一口咬下之际。
一个修长白皙的手掌握住了果实。
“不怕有毒了?”
一道声音响起。
夏伶雪抬头看去,毫无血色的眼睛突然起了亮光。
是陈淮安。
不过瞬间,那抹亮光再次暗了下去。
“有毒又怎么样,反正我也被人说脏了。”
夏伶雪抿着嘴唇。
陈淮安默然,看来自己的话,她真的很在意。
“想吃也可以。”
陈淮安拿着果实扔进了河里。
一整队的游客顿时听到了果实落下河流溅起的水花声音。
果实随着河流的浪花浮浮沉沉。
最后悬停在河水表面。
陈淮安笑了:“这个果子,可以吃。”
说着,他走到河岸边,弯腰捡起这枚果实。
小队里的其他游客见状都是一惊。
“兄弟,导游说了这些有毒,可不能乱吃啊!”
“是呀,不要乱来,兄弟。”
陈淮安不管不顾,捡起果实,走到夏伶雪身旁。
“这果实能浮起来,可以吃。”
夏伶雪低头看着晶莹发亮的果实。
那一年,两人被困在山上。
夏伶雪哭稀里哗啦,肚子十分难受。
冰冷的寒风呼啸,她紧紧裹着陈淮安给她披上的衣服。
但是还是不够暖,要不是有陈淮安漫山遍野找的艾草燃烧着。
给她提供仅存的温度,说不定,她真的要死了。
这些日子重复着一天又一天。
夏伶雪失神害怕的喃喃着。
“陈淮安,我们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而陈淮安每次都坚定不移的回着同样的话:“别瞎想,我会带你出去。”
那一年,陈淮安才18岁,身无天赋异能,只身一个平凡的普通人。
他的身躯比身为武徒的自己更加孱弱,更加需要帮助。
而他,就这么一直在自己面前顶着。
夏伶雪知道,他心中也有害怕,也有彷徨。
可他不能表现出来,只能顽强的撑着。
毕竟,如果他也放弃了,那会,他们两个真的就要死了。
一天深夜。
自己的身体毒素复发,寒风彻骨的冰寒。
陈淮安将仅有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而陈淮安却只穿着单薄的短袖,冻的嘴唇发紫,身体直颤。
在夏伶雪眼中,那会的陈淮安身子瘦弱,却异常顽强的带着自己活了下来。
陈淮安一边帮自己灼熏毒素,一边跟自己说这话,让自己保持清醒。
“别再乱吃陌生的东西了,我教你一个方法。”
说着,陈淮安捡了个果实,随手扔进一旁的河流。
“诺,将果实扔进水里,能悬浮起来的,就可以吃!”
当时,自己很好奇便问道。
“那浮不起来的呢?”
突然,思绪回到现在,自己竟下意识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陈淮安笑了,露出了明亮的八颗牙齿。
“那就沉在水里,吃不到了呗!”
噗呲。
夏伶雪被同样的话,哄得一笑,笑容明媚似春,一如当年。
陈淮安一时间看的有些痴了。
可随着夏伶雪笑着笑着,两只白嫩的小手突然轻轻捶打起陈淮安。
眼泪不知道在何时,如瀑般流下。
“为什么...”
“为什么...”
夏伶雪靠着陈淮安,身体不断抽泣着,一遍遍的问着。
那副伤心的模样。
连频频注意着夏伶雪的男游客们都恨不得掐死陈淮安。
陈淮安叹了口气,轻轻将佳人拥入怀中。
“是我的错。”
没有所谓的理由,没有所谓的解释。
夏伶雪停下粉拳,也搂住了陈淮安。
她能感受到熟悉的温暖与怀抱。
她心中那个瘦弱的身影,与眼前的男人渐渐融合。
是他,他真的回来了。
夏伶雪轻轻抹了眼角的泪。
轻轻说道。
“那会你是逗我的,还是说真的?”
“那会?”
陈淮安愣了一下。
夏伶雪头埋进陈淮安怀里,埋的更紧。
“就是你那会跟我说,有富婆一个月花一万包养你。”
说着,夏伶雪抬起头,笑靥如花。
“我现在有钱了哦,我可以出两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