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黄悻悻的问:“他都那么大年纪了,你确定他还单身,还没结婚?”
“哪么大年纪?”方榴珠不赞成的白了姚黄一眼,道:“这我倒没问,不过人家是大神儿,一心只想着先立业,后成家也未可知。”
呵呵,她也说“未可知”。
姚黄又问:“就算他没结婚,感情上怕也不是一张白纸,总得有那么几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有就有呗,我也不是白纸一张啊。”
也是,你们俩倒是半斤对了八两。
“不是,我说姚同学,你这口气不对啊,怎么什么事都是万一、一万的?做人做事都像你这么患得患失,瞻前顾后,那就什么都不要做了,不做保管不会出错。”
姚黄紧紧攥了下手机,道:“我确实有点儿杞人忧天,可也是为你着想,这不是怕你上当受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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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黄没通过加好友的申请,只回复了一句:“时间、地点。”
谈谈也好,如果这是他的执念,说开了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于她亦然,也免得时刻都成为她的心理负担和包袱,总好像她欠着他的债一样。
这个时空是对他来说,是日新月异,变化多端,五彩斑斓、意乱情迷的花花世界,或许他更愿意丢掉前世的承诺,乐得享受现世呢。
他放了她,她也放过他,同样都是放过自己。
赵翊说是要谈,却一直没能和姚黄谈。
据方榴珠的第一手消息,他还是挺忙的。
不是什么课题就是什么研讨会,再不就是什么研习、交流之类的,可就是再忙,也没耽误他一周两次的和方榴珠约会。
姚黄倒没那么惶急和焦虑了。
这世上很多事,从来都不是像人们臆想中的那样快意恩仇,快刀斩乱麻般痛快,往往是钝刀子割肉,细水长流,不把人折腾得遍体鳞伤、精疲力竭绝不罢休。
且大部分最终都是稀里糊涂,憋里憋屈地不了了之。
她有这个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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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有三天假期,方榴珠热情邀请姚黄和她们一道去短途旅行。
姚黄诧异的问:“你们?”
“对,我们,好多人。”
姚黄不关心“好多人”都是谁,她只问:“你那位赵教授也在?”
“当然了。”
“你们两个……确定关系了?”
方榴珠笑得前仰后合:“姚国花,你怎么这么天真、单纯啊?哪有这么快就确定关系的?只是谈个恋爱而已,确定关系干吗?确定了关系能给我什么好处?相反只会牵绊束缚住我好不好?本来我前程大好,没准关系一确定,我很有可能到手的鸭子飞了,还得弄个临别处分。”
姚黄觉得自己理解不了方榴珠的脑回路,她也不是多开放的人,怎么最近像是撞了邪一样?
不过毕竟是她自己的选择,她自己的事,姚黄一个外人,不好多置喙。
什么年代了?谈几段恋爱,遇几个真爱都不是什么问题。
姚黄只对自己负责,她道:“我元旦和一个师姐约好了,要去她们研究院,她们一个课题和我的毕业设计有点儿关系……”
方榴珠表示明白:“你就是不想和我去罢了。”
姚黄给了她一个彼此能意会的眼神:“心照就好,不必说得这么明白。”
方榴珠却一本正经的问姚黄:“国花,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撬了你的男人,你会恨我吗?”
这个问题,好像有人问过自己。
姚黄竟恍惚了一下,道:“恨。”
自然是恨的。
“不然,你当我姚黄是圣人吗?就是圣人不也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方榴珠表示理解,又问:“你会怎么做?”
姚黄忍不住抚额笑起来。
当初徐盛就问过她。
她的回答是,她能如何?不过是诅咒他不得好死罢了。
她对方榴珠道:“有法律能解决的,我会诉诸法律,如果只在道德层面,那我也只能以道德武器……画个圈圈诅咒你了。”
于是,姚黄被方榴珠发了张“好人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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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假期最后一天,姚黄接到了方榴珠的电话,她大概是喝多了,口齿不清,含糊其辞的道:“姚国花,来接我。你要,要是,不来,我就,就死定了。”
她发了个定位给姚黄,还写明了房间号,然后,姚黄就打不通她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