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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34)(1 / 3)

姚黄对于景成帝握住她手这事, 并没特别的往心里去。

她压根没有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

并非她不知道洁身自好,只不过并不以为男人和女人偶尔有个接触就是十恶不赦大逆不道。

她也没敢深猜此时景成帝的心思:也许他只是单纯拿她当晚辈怜惜了呢。

但仍旧有稍微的不自在。

徐盛也三番两次的攥过她的手腕,她那时就毫无波澜, 可能是因为笃定徐盛对她构不成威胁。

可景成帝又不一样,他不像徐盛那样直白和浓烈, 反倒因高深莫测而让姚黄更加的胆战心惊, 因为越是不确定他想什么, 又会怎么做, 她越是心里没底。

姚黄垂眸,视线落到自己手背上,有些自嘲兼自愧的道:“我可真是笨手笨脚, 采个花罢了,居然都能被草叶划到, 不过无碍的, 谁让臣女皮糙肉厚呢, 药都不用搽,过两天自己就好了。”

景成帝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 没接话,却也没松手。

他的手相对姚黄的手来说, 又宽厚又结实, 带着一股子成年人的韧度, 且他体温也比姚黄高, 不知是不是姚黄的错觉, 她竟觉得他的手滚烫。

姚黄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能尽量忽略这种不适,岔开话题,问景成帝:“陛下知道鲁班吗?”

景成帝抬眸看向姚黄, 不知道她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道:“知道。”

姚黄瞎白话:“我以前听说他发明锯子就是得益于草叶的灵感。陛下您看……”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枝细长锯齿状的草叶来,献宝一般的在他眼前一晃道:“就是这叶子划的我的手,若是用钢水浇铸,可不就是锯子吗?什么木头锯不断?”

姚黄无比庆幸自己因一时新奇,特意揣了这么一片锯齿型的叶子。

景成帝放声大笑。

姚黄还真是个孩子,一根草叶也这么感兴趣,还当成宝一样炫给他看。

他指着姚黄道:“你呀,你呀……”

倒是顺势松了手。

姚黄有些悻悻。他们的笑点都这么低吗?徐盛是,景成帝也是,她做什么了?说什么了?他至于笑成这个德行?

她只能自我安慰:“能令陛下开怀一笑,也算是臣女的功劳一件。”

景成帝失笑道:“你这功劳立得可真容易。”他渐渐敛了笑,盯着姚黄,闲闲的问:“你乳名牡丹,可有什么讲究么?”

****

又来了。

姚黄浑身寒毛都乍起来了,她觉得一定不是自己多想,从见面到现在,景成帝的每一个问题看似毫无章法,可其实哪一个都不是“随便”问的。

看似闲谈,可各个问题背后都危机四伏,但凡哪个问题没答好,都有性命之忧。

她很努力地做一脸无辜状,和景成帝双目对视,微带苦恼的道:“这可难住我了,我的名字是阿爹阿娘取的,为什么叫了牡丹没叫别的,我也不知道啊。就像我的出生没人问过我的意见一样,取什么样的名字,我也没有自主权。不过我想,这就是个名称罢了,我可以叫牡丹,也可以叫铁牛啊,二蛋啊,没什么差别。”

景成帝倒噎了下,抬眸瞥了姚黄一眼,道:“既是没差别,你怎么不改个名字?”

姚黄毫无心理负担地道:“可以啊,本来我就觉得牡丹这名不好。”

“呵,为什么不好?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牡丹是花中之王,又有气节傲骨,你还嫌弃起来了?”

再富丽堂皇,也不过就是一株花罢了,固然有人爱牡丹,可还有人爱菊,有人爱莲呢,这就像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还能都一样了?

姚黄在心里叹息一声,尽管她不觉得叫了牡丹就一定能称王称霸,不过她尊重景成帝的忌讳,因此忙解释道:“我何德何能?哪敢嫌弃?我不过就是觉得牡丹花太娇弱了,不都说乳名起得越低贱越好养活?我这人百无一用,不学无术,既不擅诗词歌赋,也不会调琴弄弦,充其量就是只猴儿。”

景成帝不解:“这是什么比喻?”

姚黄恬不知耻的道:“只有被耍的份儿呗。”

还知道自己蠢。

景成帝失笑,道:“你倒挺有自知之明。”

姚黄不以为忤,轻哼一声道:“我的优点不多,自知之明算是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吧。

其实如果非得要类比,我倒觉得,狗尾巴花和我最相衬了。

狗尾巴草生命力极强,不需要优渥的条件,漫山遍野,随处可见,就算一把火烧个干净,第二年又是一片葱葱郁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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