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军回到住处以后,决定给自己放一天假,休整一下,这几天过于紧张而又刺激的跟踪生活让他不管是在精神还是体力上都有点透支。
上午睡到十点钟才起床,中午买了一只烤鸭犒劳了一下自己。
下午二点钟的时候,孙大龙来了。
“军哥,你上次交待给我的事,如今有眉目了。”孙大龙一进门,就笑嘻嘻地说道。
陈小军已经不记得交待过孙大龙什么事了,但还是扔了一支烟过去,等他继续说下去。
“最近我们那里来了一个日本女人,经常坐在拐角处看别人跳舞,这不,我想起你前段时间交待过的,有见到日本姑娘的就通知你,所以我就赶紧跑来了。”
“长得咋样?”
“还行,就是脸上冷冷的,不容易接近。有男的请她跳舞,都被拒绝了,可能是不会说日语的缘故。”
陈小军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两块大洋递给他,“今晚,我去看看,事成之后,再给你两块。”
“军哥,悠着点,她可是日本女人。”孙大龙见过日本宪兵队的凶狠。
“你放心,我不会霸王硬上弓,我只是想交个朋友。”陈小军说的是实话,他只是想通过交朋友,利用日本人。
明光路68号,凤凰歌舞厅。
陈小军进去后,就拣了一个不起眼的座位坐下了。
他点了一杯度数不高的白酒,反正闲来没事,就坐在那里漫不经心地扫视那些进出歌舞厅的人。他们大多是商人,也有市政厅和警察署里的。
想想外面战火纷飞,他们却在这里面玩得快活,也不知道心里面咋想的,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醉生梦死吧,陈小军暗自摇头。
忽然,一个穿着西服的女人引起了陈小军的注意,中野菊子,24岁,内务省特高课。
日本女间谍到歌舞厅里不会单纯就是为了跳舞吧,陈小军心里想到。
中野菊子的容貌秀丽,身材前凸后翘,只是眉目看起来冷了一点。她找了一个灯光相对比较黯淡的地方坐下,然后就挺直腰杆,目光犀利而又冷峻,朝周围的人身上扫去。
陈小军连忙低下头,差点与中野菊子的目光对视,他可不想让这个女间谍看到自己,给她留下过于深刻的印象。
“军哥,你来了。”孙大龙笑嘻嘻地送过来一个果盘,“这个我请客。”
“谢啦。”陈小军递过去一根烟。
孙大龙把烟夹在耳朵上,低声道:“军哥,你真是好眼力,一眼就看出她是日本人了。”
“你说她是日本人?”陈小军装作不知道,故作惊讶道。
“我还以为你看出来了呢。怎么样,长得还可以吧,我看你都盯着人家好长时间了。”
“可以,是可以,就是冷了点。”
“可惜我不会说日语,不然就上去帮你俩牵根线了。”
“没事,不着急,煮熟的鸭子,不怕她跑了。”
“还是军哥会来事,我看好你们俩。军哥,你坐着,我先忙去了,有事叫我。”
“行,我知道了。”
陈小军发现,中野菊子的目光总会有意无意地望向一个身材矮胖脑门有点大头发稀疏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的中年男子,而他正搂着一个比他高出半个头体形偏瘦的女人跳舞。
朱亚男,41岁,特务处上海站情报科九组特工,陈小军读取信息后,不禁一愣,心里面犯嘀咕,这个日本女特务应该是认识朱亚男,不然,以朱亚男这种长相,是不可能吸引她的眼球的。那么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朱亚男投靠了日本人,他是军统叛徒,来歌舞厅,是和日本特务对接情报,还有一种可能是,朱亚男被日本特务盯上了,等待他的结果将是跟踪、绑架和暗杀。
朱亚男走出歌舞厅的时候,中野菊子也跟了出去。
陈小军没有犹豫,把帽沿压低,跟在中野菊子后面。
朱亚男站在马路边上,向一辆黄包车招手,就在这时,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从后面顶住了他,与此同时,一辆福特小轿车开了过来,朱亚男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推进了车里,他今晚喝了不少酒,脑袋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当他看清楚车上坐着两个穿着日本军装的人、拿枪正指着他后,整个人差点吓尿了。
陈小军看到中野菊子用枪顶着朱亚男、把他推进黑色小轿车,连忙紧了紧衣领,迅速离开。
他叫了一辆黄包车,赶到门香书店,已经是晚上十点钟,此时店门已关。
他知道王重阳就睡在二楼,于是他把预先用正楷字写好的纸条捏成团状,用随身携带的弹弓准确无误地射到二楼阳台上的一个废纸箱里,废纸箱里放了许多杂物。另外纸条上的内容是用日汉词典中的“密码”写的(前面已经提到,这里不赘述),只有陈小军和王重阳两个人知道。
陈小军走到门香书店向西第二个电话亭,给王重阳打了一个紧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