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泳思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着觉。
越和乔有南相处,江泳思就越不懂乔有南。总觉得他像条鱼,滑不留手的。昨天因为张发的事,又没来由的和乔有南有了嫌隙,还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嫌隙。
江泳思来到香港,当然希望和乔有南一起功成名就。可是现在所有的工作都和她在美国受到的教育完全违背。在商学院,教授从没教过她如何去收拢人心,也没教过她怎么去处置抗_议。很多情形下,她能理解乔有南的不得已。
可是,她不想做一个傀儡,为了赢,不择手段。她更不想变成乔有南手中的棋子,以这种看似“卑鄙”的手段去诳永利,尤其是张发。
但同时理智上她又明白,在商言商。只要不触犯法律,在人生地不熟的香_港,也只能靠私下打听去接近张发,只是——
叫起的电话按时响了,江泳思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却不想起身。
电话声固执地响着,江泳思叹了口气,翻身坐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突然听到门铃响。
江泳思跑到门边,开了门,发现乔有南黑口黑面站在门口。
“怎么不接电话?”
“我,我以为是大堂叫起的电话。”
江泳思张口结舌地想要解释,乔有南却没耐心听。
“车在楼下等着,给你10分钟!”
江泳思还没答应一声,乔有南就转身走了。
乔有南把车停在了中环士丹利街,陆羽茶室的拐角处。
江泳思下了车,应约上了陆羽茶室二楼,一抬首就看到张发冲她招手。
江泳思落了座,笑道:“哇塞,陆羽不定位很难有位置的。”
“我是老主顾了,他们都卖我老头一点面子。”
张发笑着将一张菜单拿给江泳思,笑着说:“陆羽茶室这么多年就这一张菜单,要不我们每样都点一遍?”
“哇,那不吃成大胖子?”
“吃不下,打包带走。张伯请客!”
张发利落地把所有都打上了勾。
服务员斟了茶,在旁看着张发利落地点菜,不由提醒道:“食无嗮,好浪费的。”
“吃不完我们打包。”
张发笑着摆了摆手,服务员耸了耸肩,也就拿着单子下单去了。
江泳思笑着拿出一套老上海的文房四宝,说道:“张伯,知道你喜欢老电影,这是我从上海带的,不值什么钱,就当谢谢您的早茶!”
见张发露出推辞之意,江泳思连忙说道:“你要是不收下,那这茶我也不喝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张发也爽快,笑道:“我啊,就不和你闹这些假客套了!”
“那是,我也不会和张伯您客气的。”服务员很快送上了各种差点,江泳思也就不再客气,大快朵颐起来。
张发笑呵呵地看着江泳思,自己却是一筷未动。
“张伯,你怎么不吃?”
“我有糖尿病,很多东西都吃不了。我看你吃的高兴,我看着也高兴。”张发喝了一口茶,笑的慈祥而又温暖,“我啊,觉得和你特别投缘,你要不嫌弃,我认你做个干女儿!”
江泳思心里一酸,到嘴边的叉烧包是再也咽不下了。
“张伯,其实,我有件事想和您说。”
看着江泳思认真的模样,张发也不由放下了茶盅,静静地听着江泳思将首尾细细道来。
越听,张发的脸色越沉重,江泳思也就越惴惴不安。直到江泳思说到希望张发能够代表永利信托支_持华格证券时,张发已经黑了脸,站起身气冲冲地走了。
江泳思连忙也冲出了陆羽茶室,在街上追上了张发。
“张伯,你听我说,虽然我们代表嘉实电子,可是嘉实电子这次是诚意出价,这么多年,嘉实和永利一直都是竞争对手,为了打败彼此,一直恶性竞争,尤其是出口商品大打价格战,这样获利的不还是国外的买家吗?如果这次两家能够合并,不但在业务上能够互相扶持,也能增大中国的出口规模,增加在国际上议价的话语权。”
张发狠狠地瞪了一眼江泳思,绕过她继续往前走。
“张伯,永利卖厂已经成了定局,就算不卖给嘉实电子,也会卖给汇银集团。汇银出多少,我们可以加倍。而且嘉实承诺,收购永利后,绝对不会拆分永利,还会让永利的业务更上一层楼。如果落入了汇银之手,汇银一定会将永利拆分出售。永利是您一辈子的心血,我想您肯定想看到它越做越好。”
张发被江泳思阻住了去路,听得她的一番言辞更是气得直哆嗦,来来回回只会重复一句:“你好,你好啊!”
“张伯——”
看着江泳思一脸真诚,张发并不心软,硬声道:“你不要花言巧语地哄我这个老头子。你以为我不懂你们什么资本操作!说的再天花乱坠,会像我们一样把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