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画，祁玥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莲池，这是大冬天，池子里除了枯叶什么都没有。
祁玥盯着画出神，半晌后抿了抿唇。
“好看与否？”墨蔚问道。
祁玥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嗓音低沉，“……立羽画得很传神。”
一股复杂的情绪在胸腔内蔓延开来，祁玥不知道该做什么，拿着宣纸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即使没用颜料，但那画上的人依旧生动，如若不是观察得细致，又怎么会连他提笔写字时，拇指喜欢在食指上方一点点的动作都给画了出来？
墨蔚微微低头，倾身过去，祁玥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睫羽轻颤。
墨蔚的动作在祁玥脑海里无意识的放慢了节奏，祁玥眼睛一眨不眨。
然而墨蔚只是拿走了画，微风吹起的额间碎发，几缕拂在祁玥的脸庞上。
“改天我重新画一副送你，上色了更好看。”墨蔚笑道。
祁玥愣了愣，旋即敛眸道，“不用麻烦的，这张够好看了。”
刚才墨蔚凑过来，他居然以为墨蔚要吻他……
祁玥闭了闭眼睛，起身，脚因为麻木一时之间没站稳，他下意识的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拉住了墨蔚。
墨蔚扶住他的手臂，笑道，“你睡了两个时辰，脚麻了吧，来，我扶你。”
祁玥抬眸，看见了墨蔚脸庞上的胭脂，再往上看，是那朵红梅，相得益彰，他看起来更美了。
祁玥敛眸，低垂着眼眸站起来，揉了揉膝盖道，“不用扶我，你还是一个女孩子。”
墨蔚脸上的笑滞了一瞬，他低眸看了眼裙子，提了提衣襟，无奈笑道，“子晏莫要笑话我。”
祁玥唇角轻扬，道，“不会，立羽女装十分好看，我又怎会笑话。”
墨蔚勾唇。
无论祁玥说什么，他似乎都不会生气，反而因为祁玥脸上的笑容，而更加开心。
没有两天，祁玥就已经完成了任务，他让吉常交给父皇过目，自己，则是继续待在东宫。
虽说自由了，但祁玥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墨蓁来见他的次数变少了，连乔柳这个多话的丫头，这段时间都沉默了起来，看见他，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祁玥没有多管，也不愿意深想。
即使他心底知道，是因为他和墨蔚之间的微妙关系。
他时常待在涟漪轩，墨蔚每日都会来此跟他下棋，或是作画，聊读诗书。
这种悠闲让人眷恋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
“殿下，墨姑娘。”乔柳在外面欠身。
放下一颗棋子，祁玥抬眸道，“何事。”
墨蔚看了眼，笑道，“殿下，已经黄昏了。”
他们在涟漪轩待了将近三个时辰了。
祁玥挑了挑眉，用口型道，“那又如何？”
墨蔚轻笑出声，不再插话。
乔柳轻声道，“乔柳为姑娘缝制了一套衣服，不敢用量尺寸的事打扰姑娘与殿下，于是仿着姑娘之前穿过的衣服缝制，不知合不合适，想请姑娘一试，如若有哪里不合身之处，乔柳再拿去改。”
祁玥眨了眨眼睛，看向墨蔚。
“你有心了，只是我不缺衣服。”墨蔚淡淡道。
乔柳咬了咬唇，在外面跪下道，“墨姑娘，对不起，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