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皇唇角扯出一抹笑,他静静问道:“是因为在他身上看到了你自己曾经的影子,所以才为他出来辩护的吗?甚至……愿意出来见我?”
面具人看不出任何神情波动,沉默良久寒风中吹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玉皇最终还是妥协了,他虽笑着,但眼底一片平静:“是啊,司南不是异界人。”
他的嗓音徐徐沉缓,除了说话人和面具人其余在场的都愣住了,追逐了半月多的异界人之事竟然是个无妄之言?
极缇在一旁愣的连疼痛都感受不到了,他抬脚上前一步忍不住问道:“玉皇!这……”
玉皇背对着极缇,抬手嗓音异常的低沉:“下去好好养伤吧,至于司非和司南,恢复职位,对于此次被……冤枉的损失,日后补偿。”
司南是不是异界人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前这个人啊,他的那句“难道你看不出司南不是异界人吗”是在逼迫他啊。
他终是随了他的话,赦免了司南。
极缇带着仙兵走了,司非与司南也走了,越过面具人时,祁玥低眸喊了声:“月老。”
面具人眼眸微闪,神情看不出任何变化。
在场的所有人都走了,只留下那个面具人与玉皇相顾无言,月光冷冷的倾泻在他们之间,就像在他们本不远的距离上隔了一条看似很远的银河带,遥不可及。
——
司非和祁玥回了司南殿,走进大门的瞬间,司非忽然倒了下去,祁玥一惊,迅速的扶住他,没拉稳,一齐倒在自家门槛上。
祁玥立即爬了起来,扶起司非,着急道:“司非,你怎么了?”
“啊!”清觚听到声音从殿里出来,看见门槛上的两人下意识的惊叫了声,旋即她才平复下心情道:“师父,你们这是怎么了?”
祁玥一语不发,扶着司非往殿内走,清觚伸手想来帮忙,却被祁玥不着痕迹的避开了,清觚一愣,祁玥淡淡道:“司非不喜与其他人触碰。”
留下这么一句话,祁玥带着人进了殿。
把人放到床上,祁玥看了眼司非的神色,目光逐渐移到他的手腕上,然后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给他把脉。
不一会儿,祁玥蹙起了眉头,把脉,他完全不会啊,感觉好像没什么异常。
顷刻,他将司非立起来,坐在司非的后面,手掌渐渐凝聚仙术从司非背后输送。
猛的,他缩了手,司非倒在他的怀里,祁玥目光复杂的看着司非,原来司非受了很重的伤,却还坚持了那么久。
此后每天,祁玥都在这个房间里给司非输送灵气,温养身体,一直过了半月有余。
外面的人知道玉皇下的命令都十分震惊,他们心里早就认同了司南是个异界人,如今这个理论却被推翻,有的人信了,有的人却没信,比如说极缇,他想到是玉皇见了那个面具人才说司南不是异界人,在这之前,他碰到司南那么多次,如果司南真的不是异界人,玉皇他早该察觉了。
但这事,没多久热度就被压了下去,仙界一时之间恢复了难得的平静。
一个明亮的房间里,格局简约干净,柜子上摆着几个装火茗花的花瓶,点缀着这个房间显得活泼生机。
司非躺在床上,长长的睫羽轻颤,下一瞬就睁开了眼睛,明晃晃的光亮微有些刺眼,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反复几次之后,他这才适应房间里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