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您就相当于他的接任者,这么大的事,他不会不跟您商量,他一定也跟您交待好了身后事,您为什么不阻止,您为什么就是不阻止他!”
“有什么事情,比大家的命还重要!”
“师公的失误,在张戎和项乙峰那儿就已经犯了,您不可能看不出来,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在隐瞒我们!为什么六位师兄的命,就这么没了!”
我头一回跟师父大声说话,甚至语气里带着责备。
我师父也没生气,转头望着那一排遗像:“你会六爻,不知道你算得准不准,但你应该没算过生死吧?你也没算过很多人的生死。”
“可是你师公算过,如果我们全部去报仇,那我们今天全都会变成这灵堂里的遗像。”
“如果我们全部撤回,根据你师公推算出来的结果,最终只有你一个人活下来。”
“没办法,只有带着一批人去赴死,去应劫,保证除了你以外,还有人能够安然无恙。”
“可是该怎么去选活下来的人?我们都是你师公带大的孩子,没有哪一个更亲,你师公很难抉择。”
“最后我们几个活着回来了,还被抓起来审讯了两天两夜。”
“因为我得活着,我本事大,能力强,我活着能保证青阳观不再出事,我活着能让青阳观这一百多个孩子不会颠沛流离。”
说完,师父又回头望着我,无奈地笑了起来:“我今年五十了吧,因为你师公收养我的时候,也不知道我到底几岁。”
“我跟在他身边也有将近五十年了,他就相当于我的亲爹,我知道我亲爹会死,我难不难过,张戎他们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说我难不难过。”
“谁愿意看着自己的亲人去死,没办法,真的没办法。”
“谁愿意在法治社会,冒着杀头大罪,去干这些事情。”
“你不用质疑你师公,他不会去做伤害青阳观任何一个人的事情,他所走出的每一步,都会有必然要这么做的原因,包括张戎和项乙峰的死。但这个原因,我不能告诉你,至少现在,我不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