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招待所一共有三层楼。
我们住的是二楼。
窗户没有防盗网,但每个窗户外面,有个不大不小的平台,可能是用来放空调的。
但实际上所有的房间都没有装空调。
那个女人蓬头垢面,看不清面孔,只有那一头长发能看出来是个女人。
而且她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此时应该是蹲在那个平台上面,正直勾勾地望着我屋内。
正好,她的目光跟我对视了。
我连忙伸手到枕头底下,拔出刀立刻跳下床,做出挥砍的动作去吓唬她。
这女人转身便从平台上跳了下去,沿着小路落荒而逃。
我立刻跑出房间,去敲响七爷的房门,敲了三下后我又跑回房间穿好衣服。
七爷快如闪电,很快手忙脚乱地跑进我房间。
“怎么了?什么事?”
“刚才有个女人,趴在我房间窗户上!”
“追!”
简单交流后,我们直接拉开窗户,也从二楼跳了下去。
实在是冬天的棉衣太过臃肿,我跟七爷落地时全都摔了一跤。
好在地面的积雪很厚,我们很快爬起来便追了上去。
那个女人跑了有一会儿,但雪地里留有她清晰的脚印,我和七爷一路循着脚印追踪,也不怕她跑丢。
“七爷,会不会是王四家那诈尸的媳妇?”我边跑边问。
七爷气喘吁吁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刚才我又没看到她。”
其实我也没看清,主要是光线太暗,但我确定那是个女人。
而且要不是王四家那媳妇儿,哪个女人这么彪悍,能直接攀爬到二楼窗外的那个平台?
很快。
地面的脚印在前面一棵大树下消失。
那棵大树很大,大到能躲下一个成年人。
我和七爷对视一眼,立刻分左右两边包抄了过去。
我俩都把刀拔了出来,要是见势不妙,先捅一刀再说。
就在我们绕到这棵树的侧面时,一眼就看到有个人蹲在这棵树的背面。
我本想大喊一声别动,但七爷二话不说,直接就朝她扑了过去。
这女人反应很快,不等七爷先扑来,她立刻朝我扑了过来,将我扑倒在地上。
眼看七爷已经举刀要砍过来了,我慌忙喊了一声:“别捅!是个活的!活人!”
“啥?”
七爷愣了一下,这女人又迅速从我身上闪开,拔腿又要跑。
我和七爷继续追上去,将她扑倒在地上。
这女人挣扎得很凶,但力气不大,一直哇哇大叫着,叫得歇斯底里,有点神经质的样子……
此时凑近一看,我才发现这不是王四家的媳妇。
王四家那个媳妇,是瓜子脸,眼前这个女人有点圆脸,显然不是一个人。
“七爷,她好像是个精神病……而且还是个哑巴。”
我扳开这女人的嘴看了一眼,舌头竟然只有一半。
七爷顿时皱起眉头,忙问这女人:“你的舌头是不是被人割了?”
但这女人好像听不懂,一直神经质地尖叫着。
她的尖叫声很快惊动了最近的一户人家,不一会儿,那家人的房子亮起了灯,一男一女从里面跑了出来。
“干啥呢!”
“你们在干啥!”
这一男一女冲我和七爷呵斥,似乎把我们当成了歹徒。
我们连忙松开这个疯女人,跟他们作解释。
一番详细解释后,这一男一女也认出来我们是住在招待所的客人。
“误会,误会,还以为这大晚上的干嘛呢。”
“你们认错人了,这不是王四家的媳妇,王四家那媳妇都已经过世了,这是刘老二家的媳妇,是个疯子,她脑子有点问题,喜欢到处跑。”
男人说完后,先叫他女人回屋去休息,然后又跟我们说:“我先刘老二他媳妇送回去,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说还是一起送吧,免得她待会儿又跑不见人。
路上,我问这男人,王四家那个媳妇有没有找到。
男人摇头,说没找到。
“那这人会去哪儿了?都已经过世了,难不成还能自己跑了?”
“那谁知道。”
男人带着浓重的口音,笑道:“咱们这大山里,野兽多得是,人还是不可能自己跑了,估计是让野兽给叼了吧。”
我问:“王四家这媳妇叫啥来着?”
男人有些警惕地看了我一眼:“一个死人的名字有什么好打听的。”
我说我就随便问问:“不过媳妇死了,这王四家里,怎么也不操办一下后事,我看他们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