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吕正先,他是个左撇子。”
老大爷说:“小时候我还笑话过他,说他跟我们不一样,吃饭也用左手吃,写字儿都用左手写。”
我心说左撇子其实比右撇子的人还要聪明。
这个吕正先就足够聪明,否则也不会从一个杀人犯,摇身一变成了大企业家。
“那他还有别的什么习惯和特征么?”我又问。
老大爷想了想,摇头:“好像没了,这么多年谁还记得住那么多,我只知道这小子到现在都还没抓着,也不回来看看他家里人。”
“我是真没想到啊,这小子小时候挺老实的,长大了居然这么凶残……”
我看老大爷说着说着又要跑题了,忙又问:“这吕正先当年犯了这么残忍的案子,你们村对他的家人,应该没什么好感吧?”
老大爷奇怪地看着我:“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吕正先是吕正先,他家里人是他家里人,都是一个村的,我们不至于还去针对人家家属。”
“再说他吕正先杀的,那也不是我们村的人啊。”
我和宋晓天对视一眼,心说这个村的人还挺正常。
不过他接下来的一句话,我算是明白他们为什么不针对吕正先的家人了。
“而且啊,来我们村扶贫的那个企业家,他每回来的时候都要在我们村住个两三天,都住在吕军的家里,人关系可好了,我们村的村干部都把吕军一家当亲爹一样供着。”
“那企业家跟吕军聊得来,是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想笑。
我又问他:“那您跟这个企业家说过话没?您觉得他亲切不?”
老大爷摇头:“我没跟他说过话,人家毕竟是大老爷啊,那跟我们是不一样的,人家身家那是很多个亿,我们受了人家恩惠就感恩戴德了,说不说得上话也无所谓。”
“但是我看得出来,他还是很喜欢我们这个村的。”
我再问:“那这个企业家叫啥名?我给他宣传一下他的好人好事。”
老大爷:“姓杜,叫杜如海。”
跟那老大爷聊完后,问了吕军家的方向,我和宋晓天便直接准备前往。
路上,我很好奇:“这吕军,知不知道杜如海就是他儿子吕正先?”
宋晓天:“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
我说:“你说了跟没说似的……”
宋晓天:“吕正先这种人,用我们警察的话来说,是天生的犯罪人,聪明,狡诈,且心狠手辣。我觉得他不太可能把自己的事透露给他爹,哪怕那是他爹。”
“他信任的只有他自己,但是他爹能不能通过杜如海的一些行为习惯,判断出来那是他儿子吕正先,那就说不准了。”
“而且,你就算找到诸多证据能证明杜如海就是吕正先,你也根本扳不倒他。”
宋晓天看着我:“你把那些证据交给警察或法官,说吕正先夺舍了杜如海,你猜他们信不信?”
我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这一趟有点白来。
就算我查清所有的真相,又能如何?
如果我扳不倒杜如海,这些真相就仅仅是满足了我的好奇,解答了我心中的疑惑,除此之外,真相没有任何用处。
那么问题来了,我该怎么扳倒杜如海?
我做梦都不敢做这种梦。
此时,我们已经到了吕军家的附近,远远的,我们就看到吕军家里很热闹,也许是七大姑八大姨,也许是村里的干部。
就像那个老大爷说的,就凭吕军和杜如海表面上的那层关系,村里的村干部都得把吕家一家给供起来。
我们现在过去,没有任何意义,什么都问不到,还可能被人怀疑我们的身份。
到时候会惊动杜如海。
“走吧。”
宋晓天拉着我,准备离开:“该了解的也都了解了,没有再去问吕军的必要,就算他亲口承认杜如海是吕正先,也没什么意义。”
我点点头,跟着宋晓天离去。
这吕家沟我们也就是逛了一圈,便回到了镇上。
我们没在镇上多停留,又是几个小时的客车回到市区,然后去机场准备回兰江市。
等回到兰江市的时候,天也快黑了。
刚下飞机,宋晓天就接了一个电话。
这电话不知道是谁打来的,他接完之后脸色有些难看。
“陈墨,你那个朋友是不是叫孟一凡?”他问我。
我忙点头:“怎么了,天哥,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宋晓天叹了口气,抓了抓头发,看到他这个的动作,我心里顿时就凉了半截。
“跟你朋友一起被抓的,还有个老头儿对吗,这个老头儿姓赵?”宋晓天再次跟我确认。
我冷汗都冒了出来,连忙又点头:“到底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