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熠贴着墙边,像螃蟹一样横着溜到他跟前。
奥瑟把人抱上桌沿坐着,这个高度二人近乎平视。
“生不出孩子?保不住自己?我赶你走?”
凌熠小声嘟囔着:“那还不是因为你非要赶人走,就算是榔头用顺手了都舍不得丢呢。”
“你不是用顺手,是因为只有他能配合你欺上瞒下,换成任何一个人,早就来告诉我了。”
凌熠眼珠东转西转,就是不与奥瑟对视。
“那不是打小报告么,他要是打小报告,早就被我赶走了。”
奥瑟摇摇头,放任他继续在自己办公桌上待着,自己坐下来处理公务。
凌熠只安静了一会会儿,便试探着问:“殿下,您为什么那么想要小孩啊?”
“因为喜欢。”
“小孩子哪里好,又吵又闹。”还乱翻别人家东西。
“不是所有小孩都跟你小时候一样。”
“我,我哪里又吵又闹了,您又没见过小时候的我,我以前可乖了。”凌熠撒谎撒得脸不红心不跳。
奥瑟一声轻笑,意义明了。
“那您想领养什么样的小孩啊?”
“暂时不想了。”
“为什么。”
奥瑟飞快地往纸上写字,头也没抬:“我发现家里有一个小孩已经够了,我等他长大。”
“……”凌熠脸颊渐渐发烫。
唐德进来送文件,看到坐在办公桌上的凌熠,一点也不惊讶,还乐呵呵打了声招呼。
“殿下,今天的晨报给您放这儿了。”
晨报首页刊登着讣告,凌熠眼尖,一眼认出讣告上的黑白照片。
“这不是舞会那天……?”
唐德:“是她,伊登侯爵夫人,那天虽然把人送到了医院,可惜还是没抢救过来。”
要不是前一天凌熠从兰泽那里收到消息,泰莎成功以假死逃脱,这会儿已经在返还蜂巢的路上,他就信了。
做戏做全套,他还是露出吃惊又惋惜的表情:“是吗,她做那种事虽然不对,但也罪不至死。”
“她对不起伊登侯爵,可侯爵还是难过得不得了,准备按最高规格举行葬礼。殿下,您去参加侯爵夫人的葬礼吗?”
() “不去,但我给他准备了吊唁礼,葬礼当天你替我送过去。”
“是什么?”
“更换那间客房所有家具和地毯的账单。”
唐德嘴角抽搐:“呵……呵呵……”
“还有那个伍德,今后不准他再踏入希尔德贝里一步。”
“他本来就不是本国人,第二天就被萨利大公遣返回国了,您应该是不会再见到他了。”
凌熠在心里松了口气。
唐德:“对了,凌熠殿下,您就不好奇那天对您不敬的肯特男爵什么下场?”
“唔……”凌熠胡乱猜测,“那天他被我捆在地上,莫非他收到了隔壁客房地毯的账单?”
“岂止是地毯呀,殿下把他八百年前犯过的事都翻出来,合理合法地取缔了他的爵位,而且按照规定,他要把过去十年领过的全部俸金上缴国库。
“这个肯特本来就是个末流贵族,没有产业没有封地,所有俸金都被他花天酒地挥霍掉了。如果月底还拿不出钱,他就只能去坐牢。”
凌熠听的过程中嘴角渐渐上扬,虽然那天是他有意勾引,但对方如果没有动歪心思,也不会上钩。
他只负责钓鱼,结果还要靠执法者的铁面无私,有唐德在,不好感谢得太露骨,悬在半空的脚腕悄悄蹭上了奥瑟的大腿外侧。
奥瑟正在写字的手顿住,往斜上方瞄了他一眼。
凌熠仗着自己背对唐德,故意冲他舔了舔虎牙。
奥瑟什么都没说,低头继续旁若无人地批注。
见他不拒绝,凌熠脚尖往更危险的地方探去。
唐德看不见桌下风光,但总感觉气氛有些诡异。
自己好像莫名其妙就成了他们PLAY的一环。
“要不……我先出去?”
奥瑟视线直直射过来,唐德一激灵,雄狮在领地发现入侵者,岂不就是这种眼神。
他立马屏住呼吸,避免被极速升高的ALPHA信息素侵入身体,边点头哈腰边后退。
“突然想起来我还有很多工作没做,就先不打扰您二位处理公务了哈。”
他逃出书房,不忘贴心地把门锁好。
多余的人一走,坐在办公椅上的人站了起来,强势靠近。
凌熠下意识往后倒,被奥瑟一手托住后腰。
另一只手在他耳边一抹,毫不示弱的OMEGA信息素汹涌释放,挑衅对手的浓度。
凌熠怕他看出抑制环被改造过,顺手拿过来抛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