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静坐好久,他突然痛苦地猛拍自己的头。
“老爸对不起,我既保护不了席兰,也保护不了凌熠,等你醒过来,一定恨不得想打死我吧。我真没用,我没脸见你……”
同一时间,奥瑟寸步不离地守在手术室外,尽管他看起来跟任何时候一样沉着、冷静,但唐德发誓这绝对是他见过的殿下最不淡定的样子了。
有朝一日凌熠生孩子,产房外的奥瑟殿下也不可能比现在更不安。
他可不敢跟情绪极不稳定的奥瑟身处同一空间,生怕对方突然爆一下信息素。
“殿下,我去检查一下外围的安保工作,提醒他们尽一切努力保障手术的顺利进行,绝不能让任何可疑分子接近这里!”
唐德找借口溜走后,奥瑟冷静的伪装也卸下去一半。
他在手术室门外来回踱步,甚至点了支烟用于平复心情。
南汀匆匆跑出来,奥瑟刚要问话,被南汀看到手上的半截烟。
“殿下!这里是医院,您怎么能在走廊吸烟呢?太不像话了!”
南汀上手抢了奥瑟的烟掐灭,不等奥瑟开口又快速跑开了。
奥瑟什么都没问到,还挨了小护士劈头盖脸一顿训。
他咽下这口气,等南汀小跑着回来,看到她怀里抱的血袋,有种不祥预感。
南汀进手术室,他也要跟进去,被南汀粗暴地推出来。
“奥瑟殿下,手术室您不能进,请您好好在外面等着!()”
奥瑟情绪焦躁到极点,关键时刻想起帕特给他的信息素,拿出来放在鼻下细细嗅着,这才一点点冷静下来。
手术室外的人度秒如年,里面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南汀一边更换血袋一边紧盯仪器上的数字变化。
心率异常……血压异常……?()?[()”
兰泽声音冷静得如冰水混合物的温度。
“刀。”
立刻有别的护士给他递手术刀。
“擦汗。”
帮他擦汗的护士自己也紧张得满头是汗。
兰泽注视着显示屏,手上有条不紊地操作。
鲜红的血液迅速注满创口,屏幕模糊一片。
“吸。”
旧的血液被抽出去,新的血液又涌出来,一个人体内有多少血液经得起这样流失。
南汀突然抬高声音:“心率过低……心率停止!”
仪器疯狂警报。
“肾上腺素0.5毫升。”
“不起作用!”
“肾上腺素1毫升。”
“……心率恢复,30、35、40……”
“最后一步需要你配合我完成,你准备好了吗,帕特医生?”
没有得到回复,兰泽抬眼,帕特举着双手一动不动,似乎是被刚才的突发情况吓傻了。
南汀也发现他的不对劲:“帕特医生,帕特医生?”
帕特仿佛置身另一个空间,看不见,听不见,动弹不得。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在哪,也忘了自己是谁。
恐惧占据了他的心灵,如果这个无辜的年轻人发生不测,他就是罪魁祸首。
他从卢乎伦手里活了下来,却死在了自己手上。
他是民族的罪人,就算奥瑟不追究,民众的怒火也足以把他烧成灰烬。
“帕特!”
帕特从茫茫然中惊醒,与兰泽那堪比手术刀般锋利的眉眼对视。
兰泽盯着他的眼睛:“冷静一点,我需要你的帮助。”
帕特像被冰水泼过一样瞬间清醒,把所有想法抛在脑后,郑重地点了下头。
“知道了。”
“我说三二一,一起抬。三、二、一……”
.
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推开,赶在它被奥瑟的视线灼烧出两个洞之前。
“手术成功。”第一个走出手术室的兰泽淡淡道。
奥瑟长舒一口气。
“这个成功的范畴只包括手术结束时生命指标平稳,接下来他还要在修复仓待满七天,出仓后继续观察一
() 个月,确保激素在正常水平、没有排异反应才算真正结束。”
他面无表情地介绍完,以为奥瑟会因时间太久而不耐烦,却只从对方口中得到一句“辛苦了”。
“不辛苦。主刀这类手术的机会不多,过程很有挑战性,我很享受这个过程。”
兰泽只顾自己说,完全没留意奥瑟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如果殿下还有其他ALPHA要做性征转换,我很乐意效劳,下一次我会更有经验,更呜呜呜呜——”
帕特从背后扑过来,捂住他的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殿下您见谅,兰泽学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