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城主府大门被人推开,两道身影从门外走进来。
裴公明放下了手中刚刚拿起的茶盏,挑眉望去。
来者一袭墨色锦袍,脚踩黑金软底云靴,一副温文尔雅、清逸淡雅的模样,脸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城主,人已带到。”领着云晏初来的那人对裴公明躬身行礼,恭敬退至一旁。
云晏初目光平静的与裴公明的目光相接触,只不过是第一眼,裴公明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
此子不凡。
只是他派出去调查云晏初的人只道此人是寻常散修,这几日才刚到青阳城来。
在这城中也无依无靠,居住在城中客栈。
或许要试探一二,裴公明朝着云晏初倾压而出部分灵压。
“你就是打伤我儿之人?”裴公明沉声开口,目光锐利的审视着云晏初。
反观云晏初,好似并未感受到裴公明的审视一般,侧眸看了眼裴幼宁所在的位置。
裴幼宁正躲在裴夫人怀中偷看,忽的与云晏初目光相对,白日里被戒尺抽的恐惧还刻在骨子里。
吓得她连忙把脑袋缩进母亲的怀里。
裴夫人感受到女儿的惊慌,看向云晏初的眼神像是淬了毒般。
云晏初一脸无畏,声音平静的说道:“若是小姐被人抬回来之后,没有出去接着祸害百姓导致被打的话,那么城主找的就没错。”
云晏初丝毫没有要撇清自己打人的事,裴夫人听闻更加恼火。
“你这贱民,打伤我儿还敢这般有恃无恐!简直该死!”
裴夫人说着起身手一挥,一股强劲的掌风从手上飞出。
云晏初身形微微闪避,躲开攻击后,朝着裴夫人投去目光。
裴夫人常年养尊处优,虽有修炼,但也只不过是区区炼气后期,连筑基都不曾突破。
别说打到云晏初,就是云晏初站在原地,也就是像被蚊子叮了一口,压根不会有什么感觉。
她看着裴夫人无能狂怒的模样,轻挑起眉来。
如她所说,云晏初此时确实是一副有恃无恐的表情。
失去庇护的裴幼宁立刻躲到裴城主身后。
裴夫人见没打到云晏初,立刻将目光投向裴城主,一脸委屈,半点不见刚刚动手时的嚣张模样。
变脸速度堪比翻书。
裴城主看了眼自家夫人,走上前几步来到云晏初正前方,将妻女挡在身后。
他双手负于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云晏初,十分“慈悲”的说道:
“我见你年纪尚小,本意不想动手,你给我儿磕三个响头,从城主府一路跪回住处,每三步大喊一声你错了,我便放你一马。”
“爹!他抽了我整整三十一下!磕三个响头怎么够!而且你送我的焰霞兽也死在了他手里!”裴幼宁听到裴城主的处置不甘心的叫嚷起来。
听着裴幼宁大声嚷嚷,裴城主回头看了一眼裴幼宁。
只一眼,原本叫嚷的裴幼宁便安静了下来。
父亲严厉的目光让她有种喉咙被扼住的感受,她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怯怯的看着裴城主。
裴城主又回过身来看向云晏初,问道:“怎么样?”
云晏初与之相视一眼,抬手鼓了鼓掌,淡笑道:“裴城主这般处置十分公道。”
“那便照做吧。”裴城主虽诧异于云晏初的回答,但还是脸色不变的抬手示意“请”。
不得不说,他办的很周全。
只不过还差了一件事情。
云晏初侧眸看向躲在裴城主身后的裴幼宁,扬声说道:“既然裴城主这般公道,不如说说如何处置您身后这位导致数人重伤,还欲要当街杀人的……罪犯啊?”
罪犯这两个字被云晏初咬得有些飘飘然,她轻挑着眉看向裴城主,就见其脸色不大好的模样。
忽的有些夸张的抬手掩唇,惊讶道:“裴城主该不会不打算处置贵千金吧?就算是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呢。”
“你这贱民!竟然还想让我爹处置我!你当你是什么东西!”
原本就憋着一口气的裴幼宁,在听到云晏初的话时当即压不住怒火。
从裴夫人怀中钻出,伸手抽出缠于腰间的长鞭朝着云晏初甩去。
如白日一般的招式在云晏初面前毫无威力。
只见其侧身躲过,长鞭抽在地砖上发出“啪!”的一声鞭身。
一道焦黑的痕迹留在了长鞭上。
“宁儿!”
显然没有想到身后女儿会动手的裴城主当即呵斥一声。
只可惜被云晏初的话激怒的裴幼宁压根听不见城主的声音,一味的甩动手中长鞭朝着云晏初抽去。
云晏初只躲而并不反击。
眼看着云晏初嘴角的笑意愈演愈烈,裴城主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又起来了。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云晏初绝非寻常人。
否则刚刚便可以叫人把云晏初摁在地上任由裴幼宁抽上千鞭、万鞭。
他有意周转,想让云晏初自己不遵处置,这样他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处理这个人。
就算云晏初真的有后台找过来,他也是有凭有据的。
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