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接过画像一看,立即认出这人就是来喜案中的犯人林镇东。
他眉头一皱,连忙问林西西:“他真的偷了你家的鸡?什么时候偷的?”
“昨天半夜啊,偷了就跑,鸡叫得厉害,吵醒了我,我就追着他跑,想把鸡抢回来。
那鸡是我小侄子最喜欢的鸡,上回来客要杀来吃他都舍不得,天天背着鸡上学放学。
要是这鸡找不回来,他肯定会哭得不行。
可是这人跑太快了,我追到快天亮了就追不动了,眼睁睁的看着他跑进了东边山里面。
公安同志,麻烦你们了,可一定要帮我把这鸡找回来啊。
我小侄子下午要是放学回家没看到鸡,那今天家里就不得安宁了。”林西西一脸捉急地道。
“你确定这个人偷了你家鸡,你从半夜追他追到天亮,他直接跑东边山里去了?”公安问。
林西西使劲点头,“对啊对啊,我确定。”
“那可就奇怪了。在你之前,有人报案说他昨天半夜在水葫芦巷里强迫侮辱了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还有证人,他们刚刚完成指认,我们的同志正在加紧审讯。”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偷我家鸡的人现在就在公安所里?”林西西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气乎乎地道:“那快带我去,让他把鸡赶紧还我。”
公安犹豫了一下,让人进去审讯室那边问了问。
不一会儿,那人出来了,对着林西西点了点头,“你跟我来。对了,你知道报假案是犯法的吧?”
“知道啊,怎么啦?”林西西一脸无辜地看着带路的公安,眼神清澈而真诚。
公安定定地盯着她看了好半晌,“没事,这边走,小心脚下。”
“我是冤枉的,冤枉的,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我不认罪,打死我我也不认!”
隔着审讯室还有十几米远,林西西就听到了林镇东的咆哮声。
他的声音里满是痛苦和憋屈,显然是情绪已经崩了。
“就是他!我记得这个声音!”林西西伸出手指,精准地指向林镇东所在的那个审讯室。
公安一惊,大踏步走过去,敲了敲门。
里头有人打开了小铁窗,跟他说了句什么。
林西西便小跑着到了他身后。
里头审讯的人也审了好几个小时了,林镇东咬死不认罪,大家都审得有些累了,正好趁这个空当出来喝口水,歇息一会儿,再商讨一下接下来的审讯方案。
林西西站在小铁窗外,瞪大了眼睛朝里望。
林镇东手上戴着手铐,被铐在一只生铁椅子上。
生铁椅子的椅脚是焊死在地上的。
他两手捧着脑袋,头埋得很低,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
身上萦绕着萧索之气。
“喂,偷鸡贼!你昨天晚上偷走的那只鸡,藏哪儿了?
你把鸡还我,再给我诚恳的道歉,我就原谅你,不让公安同志们抓你去蹲大牢。”林西西冲里头喊。
林镇东抬头一看,发现是林西西,他突然就双手捧脸,头哐的一下扣到了桌上。
上次见面,还是相谈甚欢的老乡。
她还叫他三爸爸。
这回见面,他却成了犯罪嫌疑人,还是个欺负女人的最没种的那种嫌疑人。
“喂,你不要以为把脸埋到桌子上,我就认不出你来了。
你偷了我家鸡,是不是不打算还了?
公安,公安,给我抽他嘴巴,无论如何要让他吐口,把藏鸡的地方说出来。
偷只鸡,害我追你追到天亮,都被公安抓住了,还不老实,还想抵赖?
我告诉你,公安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你想抵赖是绝对抵赖不过去的。
我劝你还是老实交待,不要自讨苦吃的好。”
偷鸡,追到天亮,昨天晚上。
林镇东整个人突然一震。
林西西想帮他脱罪!
他承认偷鸡,那么他便没有侮辱女人的作案时间。
“快说,鸡在哪儿?你说不说?”林西西急得不行,要不是铁窗孔太小,她都想从那里钻进去扇林镇东了。
领她来的公安一直在旁边细细观察。
可林西西的演技真的毫无破绽。
“鸡,鸡被我吃了。”林镇东突然出声道。
“啊?吃,吃了?!天哪,你怎么那么馋,这鸡要没了,我家小侄子可是要哭死去的啊。怎么办,怎么办啊,鸡没了。”
“你说你把鸡吃了,怎么吃的,鸡毛总不可能一起吃掉了吧?”公安冷笑道。
“用泥糊着埋火堆里烤来吃了的,鸡毛……鸡毛就地挖坑,埋在营部东边的山坡上了。有棵开紫色花的黄荆边上。”林镇东低着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