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向来低调守法,是羊城数个大家族中最好打交道的一个,但是百年之年,因王锐的事被彻底触怒,看王秋实那气势汹汹的模样,这事一个不好就会形成群体事件。
可王家的大家长刚发号施令完,正是气势最盛的时候,还当着一群后辈们的面,他一个外人也不好去发表什么意见,只能在旁边默默等着机会。
无论如何,要跟王秋实谈上一谈,这事,最好能走官方途径去解决。
不然,羊城起码要乱好几个月。
现在本来就不少敌特蠢蠢欲动,再加上人员突然大量涌入这个刚开放不久的城市,三教九流的人都聚集在此,偷盗抢的事件也日渐增多。
罪犯呈几何数字增长,不少部门都有点焦头烂额的了。
再这么发展下去,不是好事。
能在王家眼皮子底下一二再再二三抢人绑架的人,应该不是普通的罪犯,说不定也跟其他几家有着丝丝缕缕的牵连。
到时候,几大家族对上,再加上一团乱象,事情就会完全失控。
要是敌特在这时候再策划点行动,后果将不堪设想。
人推进手术室,几个小时都没音信。
那道手术室的门里外两波人隔绝了两个世界般。
在这里的人基本都是王家老中青的主家,不可能一直这么干等着,众人都劝王秋实回去等消息。
王秋实摇了摇头,让其他的人回去,自己和老管事还有两个保镖在这里等。
王秋实的儿子不太同意,举着只剩下四根手指的右手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猛吸了两口之后,冲着远处吐出口烟圈。
“爸,您也快七十了,之前的保健医生给您检查的时候都说了,您不能久坐久站,不要大悲大喜。
再说了,王家什么事都是你盖了印才能算数,你在这里等着,要是有什么大事需要你用印,难道还一趟一趟送医院来么?”王练皱眉道。
“大事才需要用印,我一时半会儿不在王家也没关系。你带人回去吧,自己能解决的事自己拿主意,拿不定主意的让人来问过我。
找理想医生过境的事要放要第一位来办,王锐这边估计情况不太对,要是能搞定,手术室里不可能半点音信也不递。”
“为了一个三房的不中用的小子,用掉这个跟理家的人情,真的值得么?”王练的视线在自己没了的尾指的手上转了一圈,语气里隐隐含着不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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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锐如果不姓王,他可能不用受这几轮罪,人家是在针对王家,你真的看不明白?”王秋实看向王练的目光里慢慢的染上了一丝失望。
这个儿子,忠厚有余,眼界不够,心眼也不够大。
论理,他是王锐伯伯,小辈是王家的未来,小辈受伤,第一时间肯定是施救,而不是计较得失。
他却因为自己接手指时没找理家人而怨上了,还在王锐濒临死亡的时候连个表面大气的工夫都不肯做一下,当着这么多叔伯兄弟甚至是儿子侄子的面吐露自己的怨怼。
这不是一个未来能撑起王家的大家长该有的作为啊。
王练也看到了父亲眼中那抹一闪而的逝的失望,心头的恼意突然就像火上浇了滚油一样,噌噌地腾起老高。
“爸!”他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
王秋实却一声断喝打断了他想说的话。
这儿子不止眼力界不够气度不够,这脑子也不够,要是不喝止他,他今天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他吵起来。
王练被王秋实打断了话,脸一下胀得通红。
他都五十来往了,还被父亲一声断喝吓得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人都看着呢,父亲却一点也不给他留脸面。
虽然大家都面无表情的,可王练知道,不知道多少人正在心里头笑着他。
他丢掉手里的烟,转身就走。
王星赶紧跟王秋实说了声爷爷,我去劝劝我爸。
王秋实无奈地挥了挥手,让他自便。
王星小跑着去追王练了。
王秋实眯起眼睛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目光如电,像要看进他们的心里头去般。
“我王秋实从来不喜欢打打杀杀,就喜欢本本份份的守着祖宗基业发点小财,看着王家世世代代和和乐乐。
可谁要是让我这点念想都达不成,我也会让他见识见识我王秋实的手段。
王家枝繁叶茂,要的是戮力同心,互帮互助。
要给我发现谁背地里搞小动作,跟外人勾连在一起害自己人,那我可能就要开祠堂请祖宗的鞭子出来执行家法了。“
这话一出,所有在场的王家人都浑身一震。
家法,比被枪毙还要惨。
……
高得力一直没等到跟王秋实单独谈话的机会。
程止戈那边又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