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林镇东快步走过去,仔细回忆了一下他拿了优评的那急救课上老师的讲课内容,让高团长把人放到一个稍微干净一些开阔一点的地方,两手交叠,试探地往程止戈胸前按了几下。
然后,一脸为难地猛吸了一口气,对着程止戈的嘴吹了一口气。
吹完几口气之后,又继续按压。
苦着脸的按压的时候,他就跟高团长叨咕:“团长,我还没对象呢,女同志的手我都没牵过。
现在让我跟一个男的亲嘴,还是个死人,我牺牲太大了。
你得答应我,替我保密,千万不能把这事说出去。”
高团长无奈地道:“行行行,肯定保密。”
“团长,你这态度好敷衍,我不信,你得向我保证绝对不往外说,免得以后我找对象不好找。”
“你这小子,别蹬鼻子上脸的,我高得力向来说话就算话,不用什么劳什子保证。”高团长道。
林镇东不太满意,又不敢再扭着高团长保证,“反正我要是以后找不到对象,我上你家要一个去!”
高团长哈哈大笑,“我家四个全是小子,一个妹妹都没有!你来要啊,我给你个男的!”
林镇东上下打量了高团一眼,眼珠子转得溜溜的,“团长,你还行不?要不,跟团长夫人再生一个幺女?”
高团长又好气又好笑,他也算明白了为什么会给他派这么一个活宝来了。
这娃肯定是走哪都嘴多讨嫌了,所以扔他这儿来的。
“没大没小,尽想美事。我就算能生,我现生一个,你也大人家十八岁,等我女儿十八岁,你都三十六了,是个老梆菜了,谁会要你这样的毛脚女婿啊。”
“那你今天晚上回去就加油生,我等得起。我爸说了,老夫少妻是天配。”林镇东笑眯眯地道。
“乱扯三斤半,老实按你的!按了这么久了,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啊?”
“死人能有什么反应?我手都按软了,嘴也亲木了……再干两轮还是不行,我就不干了。”
“实在是不行了,我手完全按没力了。”林镇东看着程止戈,叹了口气,打算再给他做最后一次人工呼吸。
“兄弟,我真的尽力了,我初吻都给你了,你自己不争气,我实在是救不得你了。”
吹最后一次气的时候,林镇东突然感觉到身上那个人的唇好像颤了一下,眼皮子也颤了一下。
也不知道哪里又来了力气,他立即重新开始按压,持续不停地压了好几分钟。
手掌下,突然有了微弱的心跳。
细细的,像是一根飘在空中随时会断的细线。
“团,团长,他,他好像恢复心跳了!”林镇东怕是自己的错觉,赶紧让高得力过来听。
高得力三步并作两步扑了过来,趴在程止戈胸前屏住呼吸听了听。
咚……
咚……
是两声间隔得有点长的微弱的心跳声。
“活,活了,真的活了,太好了!“高得力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拍着手大笑。
医疗队此时也得了空返回了。
程止戈被紧急送往医院进行抢救。
高得力拍着林镇东的肩膀,激动不已地想说点什么。
林镇东两眼亮亮地看着他,“团长,记到哦,今天晚上就回家生姑娘,十八年后我来娶。”
高团长的好心情瞬间便被这话冲淡了,飞起一脚踹向林镇东屁股,把他踢得捂着屁股直跳,想起这是现场不能乱跳,只敢在原地蹦。
“团长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了!”林镇东边蹦边喊。
高得力无奈地让他闭嘴,“快走,去医院。”
林镇东扭扭捏捏的不肯去,说看到穿医生衣服的就腿软屁股疼,小时候打针打太多了,都有心理阴影了。
“没出息,走,我的兵可不能怂,越是怕越要去面对,多看几回就不怕了的。”高得力揪着林镇东往外走。
林镇东蔫巴巴的,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到了医院之后,高得力远远的就看到医院门口停着几辆小轿车。
清一水的全是从外头弄回来的那种货,车牌还全是连号的。
在羊城,能拿到进口车指标的人不会太多,特别是这种一下子就能弄到几辆的,更是屈指可数。
只有那几个大姓世家才有这种能耐。
高得力在南方战区已经呆了好些年了,知道这几个大姓都会在车上弄点能分别的标识。
秦家的会插旗,王家的会绘个勾玉图,周家的会在镜子上系一根黄色绦带,李家很低调,一直深居简出。
离得近了,高得力便看清楚了车前杠上绘着的古色古香的勾玉图案。
哦,原来是王家的车。
正在登记的人高得力也认识,打过两回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