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回去找长辈退亲去了么?现在这包袱款款的,是要逃婚啊?也对,你们只怕还不知道郝甜死了烧了的事,还以为这事有转机,能抢救一二?
不好意思哈,那人太恶心犯了众怒给拖去烧成灰了,灰,明白么?
就是那种粉一样的东西,怎么都救不活的那种。要是逃婚的话,大可不必了。”林西西抓了把泥起来,洒了出去。
“喏,就跟这样一样,扬了就没了。”
陆隽一脸郁闷,站在不逆光的地方,林西西才发现他的脸看上去没上次那样黑了。
“郝甜死了,还有郝歌啊。反正我妈说,长辈定下的亲,这个不行就换一个,反正是双胞胎姐妹,总有一个能行的。
郝家那边也同意了,说是这回来找清江主要还是为了接回郝歌,郝甜的事倒在其次。
我妈说了,郝歌一接回去,两家婚事就得办起来了,我要不跑,到时候直接绑我去洞房。”
林西西幸灾乐祸地看着陆隽,“双胞胎姐妹任你挑,你还跑路,你这是脑子有坑么?我觉得你妈说得对,两个里面总能挑出个相对不错的,不可能两个都是坏蛋,也不对,这个郝歌一直都没听过也没见过,谁也不知道她是好是坏。”
还有啊,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郝家人说来清江接郝歌……
郝歌在清江的话,为什么郝甜没提过,所里任何人都没听她说过她妹妹。
就仿佛这个人完全没有在清江留下生活轨迹似的。
这不可能啊,只要是个人,她要吃饭要喝水要拉撒要呼吸空气要见阳光,就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陆隽铁了心要粘着林西西一起跑路,只需要控制住她的轮椅就行了。
这家伙熟门熟路的把轮椅把在手里,笑眯眯的推着上路了。
林西西坐在轮椅上,还在琢磨着郝家姐妹这蹊跷事。
到了中午,太阳太大了,两人就找了个有树荫的地方歇息。
陆隽从大包里拿出一包牦牛干,递了老大一条给林西西。
林西西抱着这起码得有一斤多重的肉干,哭笑不得地学着他那样撕啃着。
肉干风干得有些久了,牙都给她扯痛了才勉强撕下来了一条长丝儿,她用舌头一卷团了团用力地咀嚼起来。
开始干枯枯硬梆梆的,越咀却香越出味儿。
林西西吃得津津有味。
陆隽咬着肉干的一头,眼神灼灼地看着林西西。
山上的吃食她不抗拒,好养活,嘿嘿。
雪山下地不太容易种出粮来,但是草地多牛羊多,他名下的牦牛也多,要是林西西非要吃粮,以后要是结婚了,他还得时不时下山给她换米换面。
但是现在看来,这功夫可以省下了。
林西西也爱肉干!
“啃你的肉干,盯着我看弄啥?再看我挖你眼球子。”他这样看着,影响林西西的食欲。
“我知道点点就是吓我的,点点不会动不动挖人眼球子的,嘿嘿,喜欢吃肉干哈,一会儿吃过多了我再给你拿一个,别的咱没有,肉干管够。”陆隽拍着鼓鼓囊囊的包,笑嘻嘻的说。
吃了一小半肉干林西西就吃饱了,把剩下的用油纸包起来塞进了息怕黑布包包中,她打了一个呵欠就想睡了。
陆隽打开包,掏出一块卷成卷的油布往旁边平坦的草地上一铺,又冲林西西招手。
林西西直接爬到那布上躺着去了。
陆隽想了想,就往布前头移了移,用他高大的身体把阳光给挡住了大部分。
林西西虚起眼看了他一眼,心中暗暗叹道,倒是个体贴的。
这人就是话多,品行还是可以的,林西西歪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陆隽坐着头也开始一点一点的,开始他是一手靠在轮椅上的,睡迷糊了就把轮椅推开了也歪地上睡着了,就躺在林西西的脚前头,弯弯的像是一只被煮熟的虾子似的。
“啊卟卟,找!找到把他苟日的腿打断!”女人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啊卟卟,打断腿要不得,打几下屁股就可以了。”另一个苍老些的女音响起。
“啊卟卟,阿妈,都是你护着他纵着他,才给他把胆子养大了。”
“啊卟卟,我乖孙乖着呢,他之前都不会干忤逆长辈的事的,肯定是这次下山遇到了山下的人挑唆他带坏了他。”
“啊卟卟,阿妈这话说得对啊,他之前都不那样的,一定是山下的坏人教坏了我家小马儿。”
两个骑着高头大马,手上拿着马鞭的女人从远处的山上奔了下来。
年轻点的那个约莫四十来岁,皮肤粗糙,两个脸蛋上有着明显的高原红,身穿着右衽大襟衣,披着擦尔瓦披毡。
老的那个打扮也和她差不多,只是头发白纷纷的,面容苍老了许多,看着有六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