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锐今天要去取画,取之前是要验画鉴定的,手上戴着表肯定不方便也容易把画刮坏,所以他就没戴表。
林西西进去好一阵子都没出来。
那门打开后又从里头关上了,没什么缝,他看不着埋里头。
不知时间几何,又心头挂着事,想看又看不着,王锐好歹有些定力,等了好一会儿后才开始有点着急了。
他仔细回想着今天遇见林西西的细节,突然感觉自己对这个萍水相逢才初次见面的女同志的了解真的太少太少了。
单凭人家几句话就被牵着鼻子走,竟然半点没想起要查证和质疑。
就是老客户转介绍的单,他也会细细鉴定查看的,可在林西西面前,他就根本没想这一茬。
这不正常啊。
她这么会拿捏人心。
万一,万一她真是个骗子……
这个荒唐的念头一出现就再也止不住,王锐不敢往深处想,又怕想少了会坏事,纠结地在门外踱了两圈才咬牙要去推门看看究竟。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门内传来了林西西的声音。
“老头,帮帮忙嘛……”
“老头,钱不是万能的,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有钱不赚可是王八蛋啊。”
“老头,我知道我知道,你价钱少了不干,人不顺眼不干,嘴多轻浮的不干,丑的拒,邋遢的拒,真的真的,我向你保证,这人不丑也顺眼不多嘴多舌,为人谦逊有礼,你就当帮帮我嘛,给他看看这画嘛。”
林西西的声音娇滴滴的,像是在撒娇。
王锐尖起耳朵凑近门听了听,半天没听到别人的声音,心头又有点犯嘀咕。
“哼……”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似乎有些不乐意。
“真的真的,真不骗人,上次那个是我看走眼,没看出他那么磨叽,给个钱还扭扭捏捏想事后刀讲价,这次这个真地不会了,这人极有风度的,不会像上个那样。”
“不信你了,走。”
“唉呀,就再信一次嘛,就一次,嗯?你看你这满院的草要花钱找人除吧,你这房子这么大,要修缮维护又是一大笔钱,这宅子可是你师傅买下的,他没个后,全指着你这徒弟当香火了,这人家的宅子,住都住了,总得给人家维护好吧。
这样样都是钱,有钱送你跟前儿又不挣,多可惜啊。”
“你管我咋。”那老年人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好像还有点生气。
王锐有点慌了,想说下自己的优势又怕人家嫌他多话适得其反。
“行啦行啦,别发脾气了,你瞧瞧,这偌大个清江城里,除了我理你,受得你这古怪脾气,时不时来跟你说上两句话,谁还敢来找你?
这样吧,我一会儿帮你把院子里的草拔了,还帮你重新种上花,你当帮我一忙,不要让我在外人面前跌份儿嘛。”
屋内又没了声音。
王锐屏住呼吸等着里头的回应。
死一般的寂静。
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十分熬人。
又过了约莫两分钟,门内才传来场老头哼的一声,“我看看画。”
事成了!
王锐握着拳头激动地直大口大口呼气。
“这画是咋保存的啊?咋脏成这样还破了?这让人怎么修?”
“哎哎,别发脾气,别扔……呼,还好接住了。人家是不小心弄脏的,不是愿意的,我知道你爱这些死物多过喜欢人,见到不珍惜的人就闹心,但人家是无心之失,咱大气点啊。
来,看看怎么修吧,我知道你能修的,不然你就是直接喊我滚蛋了。”
门外的王锐心情就像过山车,差点被院里这一老一少弄得心肌梗塞。
五分钟后,轮椅碌碌,林西西拉开门,探出脑袋冲王锐说:“成了,不过这画损毁得有些严重,修复需要时间,老头说要两天。
我跟他讲了下,时间太紧了,他说晚上也修的话,试试明天看修不修得出来,你修不修?”
“修。”王锐立即道。
“那你进来吧,自己在外院找间房住下,不要进内院,老头子干活的时候我都不敢随意去找他,怕他半道撂挑子。”林西西道。
王锐想了想,摇了摇头:“我还是回家去住,明天上午再来候着。”
“你就这么放心啊?”
“放心的,多谢你这么用心牵线了,刚刚的话我都听着了,这大师确实不好侍候,一般人来都说不服他。”王锐又道。
“哈哈,收钱办事,天经地义。我也要去帮他买个东西,你要回就回,不回就自己进去找屋子住下,吃饭你得自己出去买回来,这老头子从来不生火做饭的,都是我家大姨做了帮他送来。”
王锐就与林西西一道离开了。
走了二十多分钟才分开,往北去了。
林西西在清